苏婉儿倚在雕花软榻上,看着沈宜被侍卫拖走,掩在绢帕下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\萝¢拉?小~说\ ?已!发/布′最¢新¨章?节.
往日被嘲讽,被掌掴的屈辱,也在此刻烟消云散。
她虚弱地靠向萧容祁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,“殿下,太子妃娘娘也许是一时糊涂,并非有意要害妾身,只是...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孩子,他还没出世便...呜呜呜…”
说着,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。
萧容祁深吸一口气,将她搂得更紧,怜惜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角,温柔哄着,“好了,莫要再哭,到时候伤了身子。”
低沉的嗓音裹着满满的心疼。
苏婉儿点点头,轻咳了两声。
虽然丧子之痛犹在心间,但看到太子妃沈宜被送进大理寺,说不定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,心口翻涌起的快意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以后,这东宫便再无人能与她抗衡。
这代价值得!
萧容祁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,便也没有多说什么,替她掖好被角,又温声细语的安慰了几句,嘱咐素锦好生伺候着,便起身离开了月歆宫。
走到门边,原本神色如常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。?s-o·s^o¢x!s!w*.*c·o+m+
眼底翻涌的寒意似要将所有的温柔都尽数碾碎。
大太监李忠匆匆跟上。
“殿下。”
“去太医院。”
萧容祁的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。
李忠心下一惊,想起刚才李太医说的话,连忙恭敬应道,“是。”
.....
翌日。
慈宁宫。
寝殿内檀香袅袅。
温太后一身雍容典雅的金色凤袍,半倚在金丝楠木榻上,手中翡翠佛珠轻叩,发出几声清泠的声响。
宫人话音未落,那双凤目已缓缓抬起。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尾音拖得极长,一副慵懒华贵的姿态。
“是。”
不多时。
沈佳人扶着宫婢的手款步而入。
织锦襦裙上的银线云纹随着步伐流光溢彩,发髻高挽,点翠头面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冷光,即便刻意做出焦急之色,眉眼间依旧带着贵妃独有的矜贵。
“臣妾见过母后,愿母后详康金安。”
“平身,坐吧。”
“谢母后。”
温太后微笑,“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?”
沈佳人乖巧的笑了笑,“臣妾听闻母妃胃口不佳,便想着亲手做些糕点给母妃,自然是来得早了些。¢x?x~s/s\y*q′.·c_o^m,”
温太后欣慰得看了她一眼。
凤目蒙上一层薄雾。
不仅是因为她用心,而是她眉眼间,那几分跟死去的明玥公主的相似之处,原来岁月竟这般奇妙,将爱女的音容,悄然复刻在了眼前人身上。
“沈贵妃,你是个好孩子,若是换了旁人,怕是没有这份心意。”
“母后夸赞了。”
温太后捻着手里的佛珠,叹气,“如今哀家也老了,凡事若能不操心,就真能颐养天年了。”
“母妃福泽双修。”
温太后笑了笑,“或许吧!哀家正要跟你说,你执掌六宫已有时日,德行才貌皆备,也是时候让皇帝将封后之事提上日程了。”
沈佳人听闻,连忙行礼道,“母妃谬赞,臣妾愧不敢当,只是太子妃之事未明,臣妾身为姑姑,却未能约束好她,实在无颜忝居中宫。”
温太后少见的惊讶了一下。
“太子妃又怎么了?”
沈佳人垂眸,连忙跪下请罪,“母后恕罪!是臣妾失察,太子妃沈宜见苏侧妃珠胎暗结,竟生嫉妒之意,在她胭脂下了麝香,导致苏侧妃小产,太子殿下震怒,将其交付大理寺严审,如今人已收押刑狱。”
“糊涂!”
温太后猛地将翡翠佛珠砸向青玉案,“嚯”地一下起身,冷声呵斥道,“皇家血脉何等金贵,太子妃竟敢做出这等下作之事,她是疯了不是?”
太子妃沈宜三年无所出,这好不容易盼来皇室新血,竟就这样生生夭折了。
沈佳人伏在冰凉的青砖上,额间沁出冷汗,颤抖着声音说道,“母后,宜儿纵然犯下大错,可她毕竟是太子正妃,求母后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