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僻静处,数不清次数的无声哭泣。
那个谢之平闭上眼,他便睁开了眼。
听母亲说,他昏厥了整整几日,是一名姓许的神医救了他。
那竟是昏厥之时的梦吗?
“可我觉得那不是梦。”
谢之平定定看着萧华臻。
他病根虽除了,但多年缠绵病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好的,仍旧瘦削的脸上眼睛显得格外大。
此刻那双眼通红,红得似要淌下血滴。
梦,是没有那么真实的。
与其说是梦,他更相信那是黑白无常所说的,他还未了的机缘。
比如,同样都是花朝节那天在落月湖畔落水,为什么现实中的萧华臻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?
他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找她问个清楚,可得知她进了行宫,随时可能成为后宫妃嫔时,他怕了。
所以他央了母亲去见皇后。
“好在娘娘仁慈,没让你留在宫中。”
萧华臻听完,额角突突地跳。
她咬牙切齿。
“……哪怕没有你的画蛇添足,我也不会留在宫里!”
“画蛇添足?”
谢之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忽地苦笑出声,“可你本该是我的妻子,我只是想……”
萧华臻彻底冷了脸打断他,“闭嘴!我绝不会再嫁给你!”
“再。”
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不仅没让谢之平难过,反而还欣喜若狂地朝她又走近一步。
“所以那真的不是梦!华臻!那不是梦对不对!”
萧华臻漠然地看了他良久。
讥讽的笑漾过唇边。
好好好。
老天爷,搞重生大批发是吧?
也好,今日本就是要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,所以她根本没打算否认。
“是。”
“我还可以告诉你,那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。
假如花朝宴时我没有清醒过来,没有逃脱萧华绮布下的陷阱,那一切仍会按你梦里所说的发生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她眸里的寒意化作无数把冰刃,尽数朝谢之平射去。
谢之平脚下仓惶退后半步。
他知道如果一切按梦中情景进行下去,她会因为他受多少委屈。
可……
“我……我只是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知道什么?不知道当年琼林宴上的人是我?谢二,你这些话已经说过一次了,然后呢?”
萧华臻不耐烦地打断他,“同样的废话我不想听第二次。谢之平,我只告诉你,这辈子我希望你离我远点,越远越好!”
“可我明明看见,你当时是喜欢我的!”谢之平不愿相信她如此绝情,“在梦里你对我……”
萧华臻冷笑。
“我是曾经对你意动,那是因为我那时眼瞎心盲、固步自封,以为你是我的夫君,便能与我举案齐眉、相敬如宾。但你都做了什么事,不用我再与你仔细核对一次了吧?”
“我现在看到你只觉得厌恶,只觉得烦闷,只会让我痛恨前世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!”
“所以谢之平,离我远点,更不要再跟别人胡言乱语说什么喜欢我想娶我,你做这些只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!只会让我更讨厌你!”
说罢,她挥了挥袖子。
“芯蕊!送客!”
打击到这个份上,总能让他死心了吧?
但显然没有。
谢之平像尊怨夫般杵着,又问了一句让她彻底炸毛的话。
“你现在不喜欢我,是不是因为,你喜欢上了别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