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静王妃的意思,就是让她静静等待流言的热度散去。¢x¢n*s-p¢7^4¢8,.~c¢o·m/
楚云舒却是知道,她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。
哪怕外面不再议论,等她回到侯府依旧要面对老夫人的刁难。
北静王妃离开后,一个小沙弥带着主仆两人来到住的地方,“施主到了,若是有事可唤贫僧再来。”
小沙弥双手合十告退,留下楚云舒主仆二人站在院中。
这禅院果然极为僻静,隐在几丛修竹之后,少有人迹。
推门进去,一股淡淡的潮气混合着松木与香烛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三间正房围成一个小小的院落,虽如王妃所言是很是清净,却也实实在在地透着简朴。
宝珠放下包袱,环顾四周,秀气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:“这........这也太简陋了些。”
只见正房内陈设极其简单:一张硬板木床,上面铺着薄薄的草席和一床半旧的素色薄被;一张掉了漆的小方桌并两把同样旧色的方凳;角落里的衣箱也看着有些年头。窗户纸略有些泛黄,好在此时天光明亮,倒也显得室内还算通透。
除了这些生活必需,房内再无他物,连个妆奁、衣架也无,更别说什么屏风装饰了。`萝?拉′小.说` ¢更/新\最\快/
真真是四大皆空的布置。
“罢了,宝珠,”楚云舒倒是不以为意,她在门槛上轻轻跺了跺脚,仿佛这样就能驱散些这屋子里的清冷气息,“至少该有的生活物件都备了,这里是佛寺清修之地,讲究的就是个清静朴素,这般陈设才合这里的规矩。”
她挽起袖子,露出白皙的一截手腕:“快收拾吧,赶了这大半日路,身上乏得很,早点收拾好,我们好歇息。”
宝珠还是替楚云舒委屈,尤其是想到先前在侯府的日子。
她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包袱,把带来的衣物、被褥拿出来,一边小声嘟囔:“话虽如此,可姨娘您到底身子娇弱,这席子这般硬,被子又薄,连个梳妆的地方都没有,还有这地面,也不铺个毯子.......”
她弯腰仔细检查了一下地面,还好是青砖的,还算干净。
楚云舒低笑一声,“我可不是娇气的大小姐,我没进侯府前睡的还是茅草床垫呢。”
“诶呀,姨娘您分明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宝珠跺了跺脚,姨娘体弱多病还不是以前落下的病根。
见小姑娘急了,楚云舒温声道:“我们不是带了银钱出来吗?缺什么少什么,日后寻个机会,总能想法子添置些合用之物,不必拘泥眼前这一时。.l+a^n¨l_a?n-w-x¢..c~o?m¨”
宝珠听了这话,心中的不平总算消散了不少。
她麻利地将带来的楚云舒日常用的细软、茶具等物一样样安置好:“姨娘说的是,是奴婢想岔了。奴婢这就去寻桶水和抹布来,把这屋子再仔细擦一遍!”
“去吧,小心些。”楚云舒点点头,目光再次扫过这间空落落却无比宁静的禅房,深深吸了一口这山间寺庙独有的、带着冷冽檀香的空气,紧绷的神经似乎真的松弛了几分。
这次出府,她就将方嬷嬷送回了薛文锦那,只带了宝珠出来。
私心里,楚云舒其实也不想再回侯府了。
按照书中的剧情,她本不该经历流言这件事,书中的‘楚云舒’这时候已经给谢沉舟下完药,怀上孩子,陷入侯府无休止的宅斗陷害中。
楚云舒没走剧情,世界自圆其说,也让她陷入了另一种‘麻烦’。
但这场流言却让楚云舒看到了一个离开侯府的可能。
就算流言是假的,可楚云舒的名声已经坏了。
老夫人不会留她,势必会将她处死或者送走,除非谢沉舟会帮她。
但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替身惹恼老夫人。
到时候,楚云舒就可以把自己的卖身契买下,回庄子,提前过上养老生活!
窗外的风掠过竹林,发出沙沙声响,楚云舒正盘算着如何利用普济寺这段清修,为离开侯府铺路。
忽地,一阵几乎是无声的窸窣声从窗根传来,楚云舒怔了下,就见男人熟练地跳进来。
“萧长风?”
“嗯。”男人依旧穿着侯府的侍卫服,轻应了一声后,将一个破旧的荷包交给楚云舒。
这荷包颇为眼熟,楚云舒拿过去轻轻捏了捏,就知道里面是银子,“你从哪里打劫来的银子?”
“是大夫人买通楚大山的银子。”自流言出现后,萧长风就开始去探查是谁在背后诬陷楚云舒。
他道:“这两日我暗查了楚大山的行踪,趁着他喝醉问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