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足的几块肉食,在那些魔侍们惊弓之鸟般逃离之后,悄悄地来到这处偏僻的庭院,喂给那头被囚禁的吞云兽。
起初的几日,吞云兽依旧对她抱有强烈的敌意与警惕。她每次小心翼翼地靠近,都会引来它一阵威慑性的咆哮与锁链撞击的巨响。
但宁念并没有因此气馁或退缩。她只是将食物轻轻放下,然后便会退到它感觉安全的距离之外,隔着一段距离,用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、尽量平和安抚的语调,轻声与它说话。
她不知道该对一头凶名赫赫的魔兽说些什么。
于是,她便只是将一些在人间的琐碎见闻,一些深埋心底却无人可以倾诉的、无关紧要的心事,甚至是一些前世记忆中模糊的片段,用尽量轻柔、尽量不带任何威胁的语气,絮絮叨叨地讲给它听。
她模仿着记忆中母亲哄家中那只顽皮小猫时温柔的语调,尽管眼前这只“大猫”的体型,足以将她连皮带骨一口吞下。
日子在这样心惊胆战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期盼的重复中,一天天过去。
奇妙的事情,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坚持中,悄然发生了。
吞云兽对她的咆哮声,渐渐地越来越小,也越来越少。
从一开始她出现时便全身戒备、如临大敌,到后来,她捧着食盒的身影出现在庭院入口时,它会停止漫无目的的踱步,那颗巨大的头颅会缓缓转向她的方向,那双赤红如宝石的兽瞳中,浓烈的敌意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好奇与探究所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