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快得像一场荒诞的默剧。
几息之后,黑色的土地恢复了它亘古不变的平静,只有几处沙土有着微不可查的隆起,无声地证明着方才那场无声的屠戮,并非幻觉。
宁念的瞳孔,因为极致的恐惧,收缩到了针尖大小。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气,从她的脚底心直冲天灵盖,让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乃至灵魂,都要被冻结了。
她看着那片死寂的戈壁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“定远侯府,派来找你的。”
玄苍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,平淡得像是在评论今天的天气。
“太弱了。”他继续说道,语气里没有嘲讽,没有炫耀,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,“连让本尊的魔植热身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他的话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,狠狠地扎进宁念的心里。
不是羞辱,胜过任何羞辱。
那曾是她眼中高不可攀、无法反抗的庞然大物,是压得她十几年都喘不过气的定远侯府。可在玄苍的眼中,他们派出的最精锐的力量,不过是一群……连给他花园里的植物当开胃小菜都不够资格的蝼蚁。
这种力量层级上绝对的、无法逾越的碾压,带来的是一种让人窒息的、看不到尽头的绝望。
然而,就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之上,一丝扭曲的、连她自己都感到羞耻和恐惧的快意,却也如同鬼魅般,从缝隙中悄然滋生。
玄苍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。他转过身,面对着她,随手一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