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发的共鸣,“把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——那支她最喜欢的、簪了十几年的白玉簪,从我头上不由分说地拔下来,拿在手里轻佻地把玩,然后,对着我说了一句‘这成色也不怎么样嘛’之后,‘一不小心’,手一滑,让它掉在青石板上,摔得粉身碎骨?”
那一天,她记得。
她记得那支陪伴了母亲半生的玉簪,在她眼前四分五裂的声音。
清脆,又绝望。
她也记得自己当时发了疯一样扑过去,想去捡拾那些碎片,却被下人死死按住。
她更记得,珞鸢当时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,那种混合着怜悯与轻蔑的眼神。
宁念死死地盯着珞鸢,不给她任何喘息和辩解的机会,一字一顿地追问:
“你当时,是怎么说的?嗯?”
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她自问自答,声音里的冰冷几乎要将空气冻结,“你说,‘哎呀,不就是支破簪子吗?瞧你这哭天抢地的样儿,真是丢人现眼。多大点事儿,回头我让库房里给你挑一支金的、玉的,不比这破玩意儿强?真是没见过世面,小家子气!’”
这一桩桩,这一件件,全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“小事”。
可正是这些被精心包装在“为你好”外衣之下的“小事”,如同无数把淬了毒的、看不见的刀子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将原本的宁念凌迟处死。
如今,这些旧事被宁念亲口一件件、血淋淋地剖开,摊在阳光之下。
那些利刃,终于调转了方向,将珞鸢那张完美无瑕的圣女假面,割得支离破碎,露出了底下最自私、最阴暗、最恶毒的真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