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宜年敏锐捕捉到她的异样,这反倒让她颇感稀奇。^精?武?小.说′网! *哽′芯′醉+全*许是这段时日与石月相处,阮宜年整个人都变得细心体贴起来。
而阮宜年和她相处那么多年,从未细心过,她摇了摇头,故作镇定道:“我没事。”
阮宜年点点头,没有多追问,转而说道:“月儿这两日身体不适。我记得之前母亲来月事时,你总会煮上一碗汤,母亲喝后症状缓解不少。你现在就去帮石月煮一碗,瞧她疼得难受,我心急如焚。”
听闻此言,姜兰缓缓抬起头,一股酸涩在心底蔓延。她动了动嘴角,轻声说道:“那碗养血汤,做法倒也简单,只需乌鸡、人参、鸡蛋,猪肝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阮宜年便不耐烦地打断:“别啰嗦这些,我又不会煮。你说了也是浪费时间,赶紧跟我去厨房!”说罢,阮宜年猛地拽住姜兰的胳膊,径直朝厨房走去。
姜兰本就身体不适,双腿发软,每迈出一步,都似全身骨头即将散架,腹部更是一阵剧痛,让她直不起腰。她艰难地唤道:“表哥……”
阮宜年以为姜兰在推诿,眉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语气中满是凶狠与质问:“让你去帮石月煮碗汤,怎么就这么费劲?姜兰,你为何这般讨厌石月?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!”
姜兰睁大眼睛,凝视着眼前这个曾让自己掏心掏肺爱过的男人,突然自嘲地笑了。笑自己曾经的天真懵懂,笑自己的愚蠢无知。
“姜兰,你笑什么?”
“没什么,走吧,去给石月小姐煮汤。”
阮宜年微微皱眉,似有话要说,最终却选择了沉默。
姜兰本就身体欠佳,在这寒冬腊月,还得挽起袖子在厨房忙碌。她强撑着,先是精心挑选上好的乌鸡,又仔细清理猪肝,随后将食材放入锅中炖煮。,8!6′k?a·n^s?h?u·.¨n-e*t+
此刻,她腰疼得厉害,双腿不住颤抖,好几次差点站立不稳,全靠着扶住灶台才勉强支撑。
阮宜年在一旁不停地催促:“煮好了没?动作能不能快点?石月现在难受极了!”
姜兰低低应了一声,垂着头,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。
不久,养血汤终于熬好。
姜兰让阮宜年端给石月,称自己身体不适,要回房休息。
阮宜年轻轻一笑,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:“不过煮个汤,就身体不舒服了?你放心吧,等石月喝了汤,好了之后我会好好赏赐你的。”
“赏赐”,这本就是上位者对下人的口吻。
姜兰至此算是彻底清醒了,这么多年,阮家一直将自己当作卑微的下人。
曾经的自己,还可笑地期盼着能得到他们的怜惜,却始终没看清这残酷的现实。
她嘴角浮起一抹苦笑,没有拒绝,只淡淡地说了句:“多谢表哥。”
言罢,她便转身欲走。
可身体太过虚弱,没走出几步,脚下一个踉跄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。就在她以为要摔得狼狈不堪时,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,稳稳地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一股熟悉的沉香味道扑面而来,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茉莉香。
阮宜年这段时间和石月厮混在一起久了,身上也多了石月的味道。
她微微一怔,仰头望去,对上了阮宜年的目光。
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?”阮宜年挑眉问道,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满。
“没事,刚刚走神了,没注意。往后我会多加小心。”姜兰轻声回应,随后轻轻推开阮宜年的手,拖着虚弱的身子,脚步匆匆地离开了。~6¢腰~看¨书`枉/ -首.发.
阮宜年本想追上去,就在这时,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,声音颤抖:“世子,石月小姐快不行了,已经昏过去了!”
阮宜年瞬间心急如焚,赶忙吩咐人端上熬好的汤,快步朝珍宝院走去。
石月面色苍白地躺在雕花拔步床上,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见阮宜年进来,泪水瞬间夺眶而出:“世子,你怎么才来,差点就见不到我了!”
阮宜年心疼地坐在床边,柔声道:“这汤熬制颇费时间,让你等久了。快喝了,缓解缓解。”
石月抽噎着,目光闪烁:“世子,是不是姜小姐不愿给我煮汤,才耽搁了这么久?我就知道她讨厌我,她恨我,都怪我不好,我一直让姜小姐生气。”
听到姜兰的名字,阮宜年眉头微皱,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:“别瞎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