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誓言和狗叫差不多的,骗了我一次又一次。”
还好她及时清醒了,不然.......
“这次绝非戏言。”阮宜年话音未落,已大步跨到桌前,抓起狼毫饱蘸浓墨,在宣纸上笔走龙蛇般写下承诺,末了重重按上朱砂手印,“这样算不算有诚意了?”
姜兰垂眸扫过字迹:“你不必日日陪着我——我只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你直接说。”
“这些年,你们动了我爹娘留下的家产。”她抬眼直视阮宜年,目光如冰锥刺骨,“分文不少,全部还给我。”
“这有何难?”阮宜年挥手掷笔,“小事一桩!”
!“立字据。”
“这就给你立字据。”阮宜年又铺开宣纸。
墨汁未干时,第二道手印已稳稳盖在落款处,红得刺目。
姜兰将两张字据叠好收入袖中,唇角扬起清浅弧度:“放心,世子妃之位...我会让出来。”
“兰儿!”阮宜年喉头滚动,突然张开双臂将姜兰紧紧箍入怀中,下巴抵着她发顶直晃,“这些年你最是善解人意...委屈你做妾室,我心有愧疚。但你放心,日后吃穿用度必与石月一模一样,下人们也不敢轻慢你半分!”
他气息灼热地凑近,想要亲一口姜兰,但是谁知道姜兰猛地偏头避开。
他一愣,却很快将尴尬抛诸脑后:“我还有一些要紧事,就先走了,兰儿你一定要记得,今日之事尽早告知父亲,莫要耽搁。”
“嗯。”
眼见姜兰应下,他再不逗留,匆匆忙忙出门了,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,心底早已盘算着如何向石月邀功。
石月听闻此事时,诧异地睁大眼睛,"姜兰竟真的肯屈身为妾?"
"是她亲口应下的。"阮宜年眼底尽是得意,"到底是家道中落的孤女,能留在府中已是万幸,而且她早就把清白之身给了我,现在她只能嫁给我,只要我能够娶她,她自然是愿意做妾的,估计我让她做个通房丫头,她也会答应的........."
"可她从前...终究是姜家千金。姜家鼎盛时,连公主都要礼让三分..."
"如今还不是虎落平阳?"阮宜年嗤笑一声,然后怜爱地抚摸着石月的腹部,"倒是你.......再过半个月便是世子正妃,需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,平安生下我的唯一嫡长子。"
石月掩着唇低笑出声,眼角眉梢俱是狡黠:“世子,你放心,肯定是一个大胖小子。”
她倒也想给阮宜年生一个,可惜,现在阮宜年真的不行了。
看样子她也必须要和自己的情郎,快一点怀上了......
皇上围猎那日,天光未亮,姜兰便被侍女唤醒。
院落里,冷家的人从早就候在廊下谈笑,他们来接阮玉萱归府,偏巧撞上围猎盛事,便随阮家车马一同前往。
猎场设于青云山,距京城足有一日一夜的车马路程。
晨曦初露时,皇上已率皇家禁卫军浩荡出城,旌旗蔽日,金戈映辉,长长的队伍如墨龙蜿蜒于官道,端的是气势恢宏。
姜兰独往马厩探视小马。
这驹子的名儿是她亲自取的——父亲名中带"玉",她便唤它"血玉"。指尖抚过油亮的马鬃,她轻声呢喃:"今日便带你去旷野里撒个欢。"
血玉的母马隔着栅栏轻嘶,蹄子刨得干草簌簌作响,终究没挣断缰绳。
阮宜年与石月同乘雕花马车,帘幕低垂间只闻细语。
姜兰却翻身上了血玉,身姿利落如惊鸿。
石月掀起帘角瞥了一眼,那英姿飒爽的样子,刺痛了她的眼睛,她唇角一撇:"姜小姐总爱抛头露面,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,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小姐是勾栏里出来的呢。"
"她既肯屈尊为妾,能是什么好货色?"阮宜年轻拍石月手背,"她想要出风头就让她出,反正被戳脊梁骨的人是她。"
"可不是么。"石月掩唇轻笑,"我日后可是世子妃,要端庄优雅一些。"
另一侧冷家马车里,冷岭正苦着脸哄劝阮玉萱。
但是阮玉萱垂眸盯着襁褓里的孩儿,对他的絮语充耳不闻。
"月子里偷跑回娘家,如今又要跟着去围猎,也不怕落下病根儿?到时候生不出孩子怎么办??"冷岭拧着眉,"届时我爹让我纳妾,你可别哭闹。"
"你且记着,须得赶紧将身子调养好,给我生个大胖儿子。"他越说越急,见阮玉萱仍不搭理,最后只得咬牙道,"此次围猎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