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当你是即将和亲的公主,你竟还敢明目张胆招惹六殿下,是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你水性杨花么?”
“下个月姜小姐便要去和亲了,我不过是想趁这机会亲近六殿下,又能碍着什么?”祝以寒低声辩解,“况且六殿下对我始终冷淡,我连如何讨他欢心都不知道,您又何必担心我与他……”
“六殿下虽为人宽厚,可他母妃势微,将来多半要被分封到偏远之地就藩,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?”祝老爷打断她,“依我看,二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“我才不要!”祝以寒急得挣扎,“二皇子性情残暴,嫁给他哪有活路?何况我根本不喜欢他!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“由不得你喜不喜欢!”祝老爷语气骤然冷硬,“若不是姜兰替你顶了和亲的名,你早该嫁给那五十多岁的可汗了!二皇子再不好,也比那老可汗强上千倍万倍!”
“反正我不嫁!爹,您就死了这条心吧!”
“我告诉你,你没得选!”祝老爷甩袖而起,“等皇上为姜兰赐婚的圣旨一下,我便会着手安排你与二皇子的婚事。”
祝以寒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,本就剧痛的身子更是连动弹都难,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转身离去。
“爹!求您别这样……”她嘶哑着嗓子呼喊,换来的却只有帐帘被风掀起的簌簌声响。
营帐内只剩她一人,祝以寒愤恨地捶打床头,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难道她的命运,终究逃不过无法嫁给心爱之人的枷锁吗?
不!她绝不认命!
第二日清晨,冷向笛又一次前来探望姜兰。
他特意揣着怀中刚采的山珍——几株鲜嫩的灵芝与品相极佳的野山参,虽说皇室珍品无数,但这般新鲜采撷的灵草却是有价难寻。
姜兰见状顿时慌了神,连连摆手推辞,可冷向笛只是将竹篮轻轻搁在案头,未等她开口便已转身离去。
望着那抹青衫消失在帐帘外,姜兰幽幽叹气,心底满是不知如何回报的惶惑。
冷向笛刚踏出营帐,便见祝以寒坐在轮椅上,由侍女推着缓缓而来。
“六殿下安好,这般早便来探望姜小姐么?”祝以寒扬起笑脸,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。
“姜小姐身子孱弱,顺路来瞧瞧。”冷向笛并未遮掩来意。
这话如针尖般扎进祝以寒心口——她重伤至此,这人连半句问候都不曾有,却对姜兰这般上心?
她喉头动了动,终究只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幸而冷向笛下一秒便开口询问:“祝小姐伤势如何了?”
她霎时眼底亮起微光,却故意作出愁容:“哪能这么快好呢?我这伤筋动骨的,怕是一时半会儿难痊愈。听闻殿下昨日又上山采了灵芝,不知……可否给我留一朵?”
“实在对不住,倒是忘了这事。”冷向笛面露歉意,“待改日进山,若寻得着,必给祝小姐带一朵来。”
祝以寒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,满心委屈却不敢发作,只能咬住下唇轻点螓首。
冷向笛道了声告辞,便欲转身离去。
“六殿下请留步!”祝以寒忽然唤住他。
“祝小姐还有事?”
“殿下的马性子实在烈,”她垂眸拨弄袖口流苏,“我这心里总惦记着,不知等我伤愈后,能否请殿下亲自带我骑一下那一匹马?否则……我怕是这辈子都难释怀呢。”
冷向笛不假思索便回绝了,语气淡然:“烈风这马性子与我颇像,不让骑便是不让骑,纵是旁人如何央求也无用。祝小姐,实在对不住。你且安心养伤吧。”
“六殿下……”祝以寒话音未落,冷向笛已转身离去,只留她望着那抹背影长吁短叹。
怔了片刻,她示意婢女推自己去姜兰的营帐。
一掀帐帘,她便瞧见案几上摆着的灵芝与人参,颗颗饱满鲜嫩,在晨光中泛着润泽的光。
祝以寒眼底骤然漫上水汽,声音发颤:“姜小姐,六殿下待你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……”
姜兰望着那些山珍,唇角勾起抹苦涩的笑:“是挺好的,好得我……都不知该如何还这份情了。”
“依我看,你倒不如别去和亲了,留在京城嫁与他吧。”祝以寒忽而攥紧姜兰的手,眼底闪过孤注一掷的光,“让我去和亲便是!反正……反正我若不去,父亲也要将我许给二皇子……”
“祝小姐,你可别开玩笑了,和亲这件事,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