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让你去唤太医,你却故意扯开衣襟,言语轻佻引诱!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??"
"与你成婚,确是我处心积虑。但那茶盏之事,我绝无参与!"
冷向笛闻言眯起眸子,冷笑如寒冬朔风:"既然你这般渴望名分,我便成全你。"
他甩袖转身,朝着书房外走去,"只是日后,莫要后悔今日所作所为。”
"六殿下!"祝以寒踉跄着伸手,却只抓到一把虚空。
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,她无力地叹气。
良久,她轻叹一声垂下头,发丝如瀑遮住泛红的眼角:"没关系...来日方长,我定能焐热你的心。"
姜兰步出宫殿时,转角处,喝得双颊酡红的阮才良倚着廊柱,见她走来,忽地挺直身子,酒气混着熏香扑面而来:“你方才做什么去了?”
“舅舅,我方才腹痛难忍,去了趟净房。”
阮才良揉了揉眉心,醉意未消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:“这样啊,那你没遇见什么人吧?”
“并未。舅舅不必忧心。”
姜兰温言安抚,阮才良这才含糊应了声,抬脚往宫门走去。
宫门外,雕花马车已静静等候。
姜兰提裙正要上车,忽听得身后传来急切呼唤:“姜小姐!”
她动作一顿,转身见祝以寒坐在轮椅上,对着她招手,鬓边珠钗随着步伐轻颤。
祝以寒笑得眉眼弯弯,额角还沁着薄汗:“你也要回府了吗?不如同乘我的马车?路上我还有许多话想与你说。”
姜兰下意识看向阮才良,只见舅舅早已歪进马车,头枕软垫,眼也不睁便要小憩。她犹豫一瞬,轻声应下,提裙上了祝以寒的马车。
甫一落座,姜兰便觉异样。
祝以寒发髻微乱,平日里清透的杏眼此刻蒙着层水雾,眼角泛红,唇色艳得惊人,连耳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绯色。
更刺目的是她颈间那抹暗红指痕,蜿蜒在白皙肌肤上,像是被人用力掐出的印记。
“祝小姐........你这是怎么了?”
祝以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脸颊,杏眼忽闪,带着几分懵懂与忐忑:"难道女子和男子做了那种事情之后,一眼就会被人看穿吗?"
姜兰猛地攥紧帕子,几乎要将绣线扯断:"你...你刚刚竟与男子行了周公之礼?祝小姐,究竟发生何事?莫不是遭人胁迫?"
"不!这都是我心甘情愿!"
"与何人?"
"自然是六殿下,还能有谁?"祝以寒笑得眉眼弯弯,她把事情的经过,还有与皇帝赐婚的经过娓娓道来,忽地蹙起秀眉,樱唇微撇:"那种事当真好痛,我疼得直掉眼泪,可为什么男子都痴迷于此?"
姜兰心口猛地一颤,耳畔嗡嗡作响。
待听到皇帝赐婚的消息,她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——如此一来,祝家嫡女的名声保住了,而这痴傻姑娘,也算得偿所愿。
恍惚间,她忆起与阮宜年初夜时的情景,也是疼得厉害,但是为了阮宜年高兴........他一声不吭。
想到这些,越发痛恨自己都痴心错付,她叹一口气,轻声呢喃:"初次总是这样,往后多经历几回,便能体会其中妙处了。"
祝以寒托着腮,眼底泛起涟漪:"也不知六殿下何时愿意...再与我...”
"莫急,新婚之夜,他总归要与你同房的。"
这话似是点亮了祝以寒眼中的星火,她唇角上扬,憧憬着嫁衣红烛的模样:"也是......"
马车摇摇晃晃间已停在王府朱漆大门前。
姜兰扶着车辕踩下踏板,绣鞋刚沾地,便转身与车内的祝以寒盈盈拜别。
可她还未迈出半步,廊下突然窜出个灰衣小厮——那小厮早踮着脚朝这边张望许久,此刻见她下车,立刻撩起衣摆狂奔而来,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道:“姜小姐!请留步!”
姜兰闻声回头,眉间已凝起疑惑。
小厮跑得气喘吁吁,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。
展开层层油纸,一枚古朴的狼牙手链赫然入目,犬齿尖锐处还缠着褪色的红绳:“姜小姐,这是陈洲公子特意嘱托小人转交的!”
姜兰愣住,她盯着泛着冷光的狼牙,心跳陡然漏了一拍:“他……为何要给我这个?”
小厮抹了把额角的汗珠,压低声音道:“陈公子说,往后您在京城若遇难处,尽管去皇宫寻云妃娘娘。他与云妃娘娘……交情匪浅。凭着这手链,娘娘定会施以援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