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酒壶砸在草地上,琥珀色的马奶酒泼了满地。
端木巴抢过密信,粗粝的指腹扫过羊皮纸上的朱砂批注, 顿时暴跳如雷:“好个胆大包天的和亲公主!竟敢对我的小十八下手?当我漠北王庭是她中原人撒野的地方?!”
营帐外的喧闹声骤然消弭,将士们握着酒碗转头望来。
端木洲听到了动静,也走了过来,眸光沉沉地扫过父亲铁青的脸,“阿爹,我今夜就带亲卫回王庭。”
“一定要查清楚!”端木巴攥紧腰间佩刀,刀柄上的狼头浮雕几乎要被捏碎,“小十八才七岁,见了蚂蚁都要绕道走,而且又那么活泼可爱,着和亲公主怎么下得去手?!”
端木洲垂眸时,阴影掩住眼底暗涌。
他摇了摇头,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很震惊,反而觉得是意料之中。
“不瞒阿爹,此前在中原,我与那和亲公主有过一面之缘。她那时便嚣张跋扈,如今入了王庭,听说不仅拉拢九妹,还屡屡欺凌通天柱将军之女苏黛。想来是阿诺公主无意间触了她的霉头,她便.......”
“够了!”端木巴一拳砸在胡杨木桩上,木屑飞溅,“若真是如此,这门亲事就此作罢!中原人想拿个毒妇来联姻?做梦!”
他转身对着帐外怒吼:“备马!让军医随二王子即刻启程!”
暮色中,端木洲翻身上马,黑马铁蹄溅起的泥点溅在他玄色披风上,他带着一群将士连夜赶回王庭。
这一夜,姜兰做了一个噩梦。
梦里,她看见雕花门框上悬着白幡,阴风卷着纸钱在廊下打转。
那个素未谋面的二王子不知何时立在床前,玄色大氅拖在青砖上发出沙沙声响,大手扼住她的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