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槐浑身抖如筛糠,喉间泛起腥甜。^0\0?暁¨说^网′ \醉¨欣,章-踕^更~鑫¢哙¨
此刻他已是穷途末路,除了将底牌和盘托出别无他法,只得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嘶吼:“二王子殿下饶命!全是三王子的指使啊!他、他逼我设计让您命丧战场,还威胁说若您活着回王庭,便要取我全家性命——”
话音未落,他已扑通跪倒,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钝响。
端木洲垂眸睨着阶下蝼蚁般的身影,墨色长睫掩住眼底暗涌。
果然如此。
兄弟阋墙的戏码,他早就习惯了.......
“起来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线似淬了冰的刀刃。
张槐猛地抬头,撞进那双深潭般的眼,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端木洲抬手挥了挥,暗示旁边的陈英动手。
“您、您说过会饶我性命!”张槐连滚带爬往后退,像条濒死的鱼在泥沼里扑腾。
端木洲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,剑锋挑起他下颌:“留着你这种蝼蚁,日后怕是要咬断主子的喉咙。”
喉间涌上绝望的哀鸣,张槐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枚用完即弃的棋子。
刀锋刺破喉管的刹那,他听见雨声渐歇,混着血沫的呜咽散在潮湿的空气里。_E¨Z·暁-税*王\ ¨埂`欣~蕞!全_
檐角最后一滴雨珠坠落,山庙外的土路早已泥泞不堪。
端木洲心口的伤结痂了些,他望着天际翻涌的铅云,雨势渐弱,“雨快停了,备马回王庭。”
这几日,姜兰每日都往端木诺的寝殿送药膳。
鎏金香炉飘着安神的沉水香,却化不开她眉间的郁色。
医官们每日诊脉时的摇头叹气。
这也让她更担忧。
若端木诺始终不醒,等到端木洲回府,怕是百口莫辩。
她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往回廊走,冷不防撞见斜倚在太湖石旁的端木俊风。
他手里转着枚鹅暖石,正往莲池里打水漂,石片掠过水面惊起几尾红鲤。
“安和公主这般愁容,可是嫌这水漂不够好看?”他挑眉轻笑,石片在水面上连跳七下才沉底,“来试试?”
姜兰摇头婉拒,袖口却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雪白的手腕。
端木俊峰目光一凝:“公主真是肤如凝脂啊.........”
她下意识掩住手腕,强作镇定:“多谢三王子夸赞........”
“只不过您这样的美人却满脸忧愁,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要不要了找个医官为你诊断一下?”
“没什么大碍。′鑫!丸`夲\榊`栈* ,已¨发′布?罪·辛¢章`踕?”
“依我看,心病还需心药医,医官能治气血,却治不了公主心里的惶惶不安——毕竟端木诺若醒不过来,等二哥回府,怕是要拿你祭旗。”
姜兰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冰凉的石柱。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,卯时三刻,正是王庭最寂静的时辰。
“你.......你少说这些吓唬我!我相信二王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的!”
“那你真的是太天真了!我这个二哥可比我狠毒多了,你看看王庭有多少人怕他?不然的话,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们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们了?”
姜兰抿了抿嘴角,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把握可以保证端木洲一定会站在她的这一边........
毕竟,就连护着她的端木森莉,端木洲都不允许端木森莉靠近她了........
“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?难道你有办法帮我?”她攥紧裙角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“自然!”
“如何帮?”
端木俊峰忽然笑了,指尖掠过她耳畔碎发,动作亲昵得令人心惊:“嫁给我。我阿母就我一根独苗,而端木诺和端木乐生目前是我阿母的养子养女,她说往东,端木乐生这两兄妹,断不敢往西。只需她在宴会上提一句,端木诺的伤便与你无关。”
姜兰知道,这个办法很管用,而且也很容易........
她抬眼望他,却见他眸中燃着灼灼烈火,像极了前日她在佛堂看见的烛火——明明灭灭,却能灼穿人心。
她自然知道,现在端木俊风才能帮助她........
可端木洲与她的婚约尚未解除,这般做法,估计不妥当。
所以她还是等到端木洲退婚之后,再说吧。
“我……我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