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!”张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。
看后娘盯着这边没说话,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有点冲。
眼神闪了闪,解释道:
“我的意思是,禾儿太小,去了容易给娘添麻烦。”
“还是……”张意咬咬牙,“让我去吧。”
过去的凌新月没少念叨日子过不下去了,要挑一个孩子卖掉。
所以,大家都明知跟着后娘进城,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其他人,谁愿意去?
凌新月还是没说话。
张禾看看后娘,又看看姐姐。
眼圈泛红,小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。
分明是害怕极了。
可她却硬是勉强自己拿出勇气,颤声央求道:
“禾儿愿意去,娘……娘就别生气了吧。”
娘生气了,大家就要挨打。
小张禾不想挨打,更不想哥哥姐姐们挨打。
凌新月之所以一时没能开口,只是因为心里难受。
顺带再次骂了一遍原主。
这都是造了多少孽啊?
以至于一句正常的话,都能让孩子们害怕成这样!
她整理了情绪,忍着鼻酸,勉强笑道,“禾儿别怕,娘没生气。”
“我就是想着,难得进城一趟,问你们有没有想跟去玩的。”
从黑娃叔家出来时,马氏还好心提醒,说车上还能坐下两个小的。
问凌新月要不要带孩子去。
本来凌新月也是满心欢喜。
还想着万一四个孩子争起来,她要怎么调停才公平。
结果……
凌新月有些挫败,说,“你们不去就算了,我自己去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张铭忽然“当啷”放下筷子,沉声道,“我也去!”
他看向弟弟妹妹们,说,“你们几个谁也别去,留下看家。”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
凌新月幽幽看了眼老大儿子。
这小子什么心思,别以为她猜不到。
他这是要跟去监督她咧!
既然已经定了,凌新月也没什么意见。
她抓紧时间吃了饭,就催促张铭一起出门。
母子俩顶着清晨的严寒,把野猪肉一趟趟搬到村口去。
张铭抬头看了眼还黑着的天空,皱眉道:
“黑娃爷爷的车要天亮才出发呢,你这是不是太早了?”
凌新月搬着条猪前腿走路,边微微喘着气说,“不早。”
“只能咱等人家,不能指望人家等咱。”
以黑娃叔对她的不满。
若她不提早在村口守株待兔,今日只怕别想搭上车了。
说罢,她又瞟了张铭一眼,语重心长道:
“小孩子家家的,别总学大人皱眉头。”
“等你以后长大了,会影响颜值的!”
“……”张铭还想皱眉。
却在凌新月似笑非笑的注视下,硬生生打住了。
颜值?
这又是啥玩意?
不过,纵使他再好奇也不会开口询问。
免得让这个女人更得意!
搬完了肉,两人就站在村口的歪脖子柳树旁守着。
搓手跺脚地等了好一会儿,总算听见隐约的铃铛声。
张铭激动道,“车来了!”
“黑娃爷家的马,脖子上拴着的铜铃,就这声音!”
不多时,果然看见黑娃叔驾着马车缓缓行来。
只是后面的平板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同村人。
凌新月看到时,就已经知道,自己这是被故意针对了。
其他人黑娃叔都能顺路去接。
唯独住在邻居的她。
明知她还有重东西要搬,却把她一个支到村口来受冻。
但车子到跟前停下时,凌新月也只是不动声色地跟黑娃叔打了声招呼。
然后闷不作响地往车上搬猪肉。
黑娃叔没想到张铭也跟着来了,有些于心不忍。
便跳下车帮了把手,很快把猪肉都搬上车。
临出发前,他也不看凌新月,只对张铭说:
“铭娃,这路上冷得很咧。你上车把那毡子裹身上,知道不?”
寒天腊月的坐平板车实在受罪。
黑娃叔便在车上放了条厚毡子,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