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铭低着头若有所思,“为富不仁,奸诈欺瞒,的确可憎。”
“是吧?”凌新月愉快地挑眉,“所以我就想给咱们出口气嘛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那刘掌柜可精着呢。”
“总共二十五两银子,加上百来斤猪肉钱。”
“以后他家酒楼就能经营出一个百年老汤的名头。”
“老字号酒楼有了自己的立身秘方,只赚不赔啊……”
张铭听得稀里糊涂的,待要细问。
凌新月却忽然一拽他的胳膊,“走,买衣裳去。”
张铭就这么一脸茫然地站在成衣铺子里。
任凭凌新月一件件拿了衣裳在他身上比划。
一场大采购下来,全家人从里衣到棉袄。
每个都有了两套新衣裳。
结账时刚好五两银子。
张铭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花银子的。
急忙把凌新月拽到一边,小声说,“有衣服穿,怎么还买这么多。”
凌新月无辜,“不多啊,一人两套,而且都是普通棉布料子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张铭还想再说什么。
凌新月却使出了杀手锏。
“咱们穿的单薄点是没什么,可你忍心意儿禾儿也跟着挨冻?”
张铭不说话了。
如果条件允许,他也想妹妹们能跟其他小姑娘一样,有漂亮衣裳穿。
冬天能暖暖和和,不用受冻。
凌新月见张铭如此,悄声安慰道,“你放心。”
“那二十两我已打算留作正经用途的。”
“现在买的这些也都是必需品,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嘛。”
从成衣店出来,凌新月又风风火火地去了间隔不远的粮店。
张铭跟着她走,有些奇怪地问,“你不是第一次来县城么?”
“咋搞的好像认识路似的?”
凌新月后背一僵,咧嘴笑着回头。
“啊……这个么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。”
“我都是过去听村里其他人说的。”
“哦?是么?”张铭将信将疑。
“当然是了。”凌新月眨了眨自己诚恳的大眼睛。
追究起这事儿,时间还得追溯到今日凌晨。
张老三家的孩子们还都在熟睡。
一个人影从堂屋蹑手蹑脚出来。
走到院墙阴影下,贼兮兮地左顾右盼,然后嘴里念念有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