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掌柜脸皮一紧,想说不听吧。
银子大头都花出去了,他又舍不得那个“收效加倍”。
于是犹豫再三,忍痛咬牙道,“五两银子,就五两银子!”
凌新月摊了摊手掌,也不说话。
江湖规矩,这样的事总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。
刘掌柜气结,但他却又无从发作。
只得又拿了五两银子,狠狠往凌新月手心里一放!
“还请夫人赐教。”
凌新月压低声音,在老板身侧如此这般低声说了几句话。
刘掌柜起身神色间还有不快。
但他听着听着,表情先是逐渐严肃认真。
而后连连点头、恍然大悟,到最后眸光大亮,如获至宝。
凌新月只不过说了短短几句话,就提出告辞。
可刘掌柜不但笑逐颜开。
还主动提出,以每斤七文钱的价格收购凌新月的野猪肉。
他亲自把凌新月母子俩送出大门。
另外叫了个店里负责采购的小厮,拉着车跟他们去搬肉。
野猪肉就这么轻松地全部卖出。
凌新月现场数了五文钱,双手递给张黑娃。
“我知道黑娃叔的车钱都是上车预付的。”
“还得多谢叔愿意拉我们一程。”
张黑娃并不正眼看凌新月,冷着脸说:
“我一个车把式,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“该挣三文钱,就不贪多拿别人的,不然我怕天打雷劈咧!”
说着,他从凌新月手里只拿了三枚铜板。
凌新月知道张黑娃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。
明知这老头子就是嫉恶如仇,本身没啥坏心眼。
她也不好跟他计较。
转身对张铭说,“时候还早,咱再去买点东西吧。”
张铭点头,抬脚要走,又怕张黑娃的车走了。
“爷爷,我们……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张黑娃摆手,“铭娃子,爷爷等你就是了。”
凌新月跟张铭往前走,身后还传来张黑娃不满地碎碎念:
“才卖了几斤猪肉就财大气粗起来了?”
“也不看娃娃们没得穿没得吃。”
“哼!大手大脚!”
“自己先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!”
凌新月无奈苦笑,这老头是给她亮话呢!
大概是怕她赚钱只给自己花,不给四个孩子花。
凌新月又看了眼张铭。
这孩子从酒楼出来时就心事重重的。
“铭儿,想吃什么别憋着,尽管说出来,为娘给你买。”
张铭听到这话,果然炸毛,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吃东西了!”
凌新月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,“两只眼都看到了。”
正巧一个卖糖葫芦的经过。
凌新月叫住那人,在张铭的瞪视下一口气挑了十串糖葫芦。
卖糖葫芦的刚开张就遇到这样的大买卖,笑逐颜开。
不但每根糖葫芦都细心用糯米纸裹了。
还专门裁剪了一块油纸,将糖葫芦都包了起来。
“姑娘请拿好,我叫葫芦周,就在东街这边卖糖葫芦的。”
“府上吃的好了,可记得再来找我买呀!”
凌新月递上十文钱,笑道,“那是自然,我们家孩子多,以后我一定再带着他们来照顾你生意。”
她笑吟吟地往前走,顺手抽出两根糖葫芦。
自己吃一根,给张铭一根。
“咱俩先尝尝,剩下的带回去给意儿他们。”
张铭看着戳到面前的糖葫芦,鲜艳欲滴,糖衣晶亮。
犹豫再三还是接了。
他一边吃着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,“你这样,太浪费了。”
凌新月也不示弱,“不是跟你说了吗,小孩子操心太多会长不高的!”
张铭又啃了一会儿糖葫芦,终于是忍不住了,问:
“庆阳酒楼那,五两银子就说几句话,你不是坑人吧?”
凌新月眼角瞟向他,轻笑一声。
傻儿子,就知道你迟早憋不住要问!
她正色道,“本来他买我的食单,最后几句话我是打算不要钱,白送的。”
“可谁让他的态度不好呢?”
“试图骗咱们不懂价钱,想低价收购那卤肉的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