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秦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。
他掩饰着失望,道,“啊,原来是来吃饭的啊。”
凌新月笑道,“来酒楼不吃饭,难道还是谈生意的不成?”
秦掌柜被戳穿了心思,神色愈发尴尬。
“哪里哪里,凌夫人说笑了。”
他说着又大声叫小二过来。
“没眼色的东西,还不带贵客入座,赶紧上茶!”
店小二听掌柜说是贵客,也不敢怠慢。
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坐了窗边最敞亮的位置。
“几位客人今日想吃点什么呀?”
不光四个娃娃是第一次进城下馆子,张黑娃也是第一次。
老的小的都端坐在板凳上,绷着脸,俱是无所适从的模样。
凌新月望着他们,笑着叹了口气。
“咱们是来吃饭的,又不是来打劫,你们这么紧张作甚?”
“看那边墙上挂的水牌,有什么想吃的就说。”
张黑娃清了下嗓子,不自在地说,“我老头子吃啥都行。”
“还是看娃娃们想吃啥。”
张铭觉得,自己身为大哥,应当起带头作用。
于是扫了眼对面墙上,端正姿态说,“烧鸡。”
店小二站在旁边没动静。
凌新月一个眼神扫去,店小二刹那精神一振,大声说:
“小公子要烧鸡一只!”
有张铭开了头,其他三小只也纷纷点了自己想吃的菜。
凌新月考虑张黑娃的口味,点了鸡汤面条。
店小二不敢耽搁,说一声稍后,利索地跑去灶房下单了。
秦掌柜回到柜台后,就一直偷偷看凌新月那桌。
先前他花钱雇了那三个打劫的,后来没了音讯。
他只当那三人是拿了钱不办事,跑路了,也就没放在心上。
今日再看见凌新月本人,让他又想起了这档子事儿。
此时还真有点心虚。
他越看越觉得,凌新月的来意似乎不单纯。
虽然,他也没有证据就是了。
饭菜上桌,颜色和卖相看着还不错。
凌新月说了声“吃吧”,四小只的筷子就迫不及待地挥舞起来。
她先让张黑娃,“叔,您别光看着娃娃们吃。”
“您跟着我们跑前跑后一上午了,在饿着肚子,我可过意不去。”
张黑娃这会儿表情已经自在多了。
提起筷子吃面条,“嗯,好吃,我吃这个就够了。”
凌新月看了眼张铭,大崽子这次总算与后娘有些默契。
马上夹了个鸡腿给张黑娃,“黑娃爷爷,你吃肉!”
“肉多着呢,咱们可得使劲儿吃,别剩下了。”
张黑娃有些感动,连连点头,“哎哎,咱们都吃。”
他又瞥了眼凌新月,心想,这女子倒是会教养孩子。
凌新月看着大家大快朵颐,满意地笑了。
不管怎样,总算这顿饭钱没白花。
她也开始吃饭,每道菜都先试了一遍。
眼看孩子们都吃的差不多了,凌新月又追加了一道爆炒虾仁。
说是自己突然想吃。
等最后一道菜上桌,大家其实都已经吃饱了。
凌新月吃了一颗虾仁,眼底光芒流转。
在张智伸筷子时,把虾仁端起来挪远了些。
“这道菜还是最好别吃了。”
声音不高,但也足够周围几桌客人听见。
正值中午饭点儿,同福酒楼虽然比不上对面庆阳酒楼。
大堂就坐的客人也着实不少。
而同福酒楼这道爆炒虾仁本就是招牌菜,有好几桌都点了。
于是有邻桌的人问,“这虾仁为何不能吃?可有何不妥?”
凌新月夹起一枚粉色虾仁,对光欣赏着说:
“号称是江南沿海的虾仁,新鲜剥壳,冰水冷冻。”
“再用巨大的冰块沿途运输,快马加鞭。”
“最后经江南名厨之手烹饪,因此一道菜价钱不菲。”
秦掌柜察觉到不对劲,已经亲自过来了。
听到凌新月这番解说,他面上带笑,骄傲说,“的确如此。”
“敝店的爆炒虾仁可是独一份的!”
凌新月却忽然话锋一转,说,“只是可惜了。”
“一来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