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郎中赞赏地看了凌新月一眼。
她倒是坦诚。
之前张意哮喘发作,他就发现凌新月手里似乎有什么应对的特效药。
只是没想到她能这般毫不犹豫地说出来。
张老郎中心里有数,没再深究凌新月用的是什么奇药。
毕竟行有行规。
人家的秘方若是有心保密,他身为医者本就不该多问。
张老郎中看着这一家子从大到小紧张的表情,颔首笑了。
“无碍,就是之前哮症许久不犯,本来已经稳定了许多。”
“这次却又因惊吓所致,可惜了。”
他提笔开始写药方,边笑着说,“又要开始给意丫头吃药了。”
“意丫头,你怕不怕啊?”
张意摇摇头,“不怕。”
从小到大她就没少吃这些味道古怪的汤药,早已经习惯了。
凌新月却敏锐捕捉到了小姑娘她眼中转瞬即逝的黯淡。
这孩子,明明也担心自己的病情。
却因为不愿其他人担心,而做出不在意的模样。
凌新月有些心疼,但面上却笑得一派轻松。
“有啥好怕的?意儿能跑能跳,能吃能睡的。”
“前段时候不也照样吃药么?不过是再接着吃几日罢了。”
“反正咱们有病治病,以你张爷爷这般医术,一定会好的!”
张意眼里多了些光亮,使劲点了点头,“嗯!”
张老郎中讶异地看了凌新月一眼。
这女子如今还真是如脱胎换骨一般。
药方子很快写好,张老郎中递给凌新月,说:
“总之趁着夏天好好养着,若是能一直不发作。”
“这个秋冬,就能好过多了。”
凌新月一眼扫过,发现这次的药方比起第一次开的还有很大不同。
她不动声色,先将药方收回袖里。
然后将提前准备的诊金双手递给老郎中。
“劳烦您老亲自跑这一趟,意儿的病症,还请您以后多多费心。”
张老郎中却没有接下诊金,而似面有难色地开口:
“你家用的这种蚊帐……”
凌新月瞬间明白过来,主动说,“正好,我已请人赶制了一批。”
“最快再等三日便可取货了,到时候我先送您一副。”
张老郎中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几许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
“那老夫就先多谢你了。”
“您太客气了。”凌新月再次把诊金递过去。
“这诊金您还是得收下。”
张老郎中却一下板起了脸,拂袖道:
“老夫已经要了你的蚊帐,哪还能再收钱?”
“你当老夫是什么了?拿回去!”
凌新月知道这老人家脾气执拗,也不好与他来回推辞。
只得说,“意儿的病情一直劳您老照看,我心里本就过意不去。”
“一直就惦记着给您送份谢礼,聊表心意的。”
张老郎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。
他两口喝完杯子里的残茶,收拾起药箱往外走。
凌新月也举步跟上,回头叮嘱崽子们:
“禾儿,你陪着姐姐好好休息。”
“铭儿智儿,你们两个把地扫了!”
“都别开小差啊,等我送了你们张爷爷回来,可要检查的!”
张老郎中不由摇头微笑。
这当娘的!为了不让娃娃们跟来,还真是煞费苦心啊。
一直走到院子外面,张老郎中才停下来,重重叹了口气。
凌新月已有心理准备,低声问,“意儿的病是不是有什么变化?”
张老郎中又是一声长叹,歉意道,“从前是老夫疏忽大意了。”
“只诊出是小儿哮症。”
“可今日才发现,这孩子还有先天的心症。”
凌新月脸色瞬时变了。
“心症?那不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么?”
张老郎中首次听到这个略显新颖的说法,还纳闷了一下。
不过却丝毫不妨碍他理解意思。
“没错,这病是从出生起就有的。”
“不过,据老夫判断,意丫头的病倒不是胎里带的。”
凌新月有些不解,“不是胎里带来的,那是?”
张老郎中沉吟道,“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