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大白鹅而言,修长的脖子就相当于武林高手的命门。
凌新月轻描淡写、不慌不忙,只看准时机一把抓住鹅颈。
大白鹅的硬嘴没了用武之地,就只剩下束手就擒,
它扑腾着翅膀被凌新月提的双脚离地。
然后就认怂不敢动弹了。
参汤在旁边拍手叫好,“主人英武!主人最厉害了!”
“呸,臭大鹅,你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吧?还敢对我主人示威!”
大白鹅艰难地扑棱两下翅膀,喉咙里发出嘶鸣声。
院子里的主人听见了,推开柴扉出来,“红掌,你这是又……”
刘大夫话说了一半,就看见凌新月提着他家的鹅站在门外。
“怎么是你?”
凌新月莞尔,不愧是刘大夫,态度还是那么糟糕。
“打扰刘大夫了,您家这只大白鹅名叫红掌?”
刘大夫皱着眉头说,“没错,是我家的,还不赶紧撒手。”
凌新月笑道,“刘大夫放心,明知刘大夫又不会请我吃烧鹅肉。”
“我不会宰了你家这大白鹅的。”
她说罢,擒住大白鹅的手向前一抛、一松。
大白鹅顺着力道扑棱棱飞出去一段,才落地停下。
不过这回它不敢再招惹凌新月了,而是死死盯着凌新月旁边的空气看。
院子里传来妇人的声音,“夫君,来客人了吗?”
刘大夫急忙向身后答应,“哎,是黑娃大叔他家的邻居。”
他说话时眼中不自觉地流露温柔。
与平日里对待外人,好像时时刻刻都不耐烦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妇人声音含笑,“那就是客人了,怎能把客人拦在门口说话?”
刘大夫回头对上凌新月似笑非笑的目光,不悦地说,“进来吧。”
凌新月跟着走进院子,见院子阴凉处摆着一张竹制躺椅。
躺椅上的女子显得有些憔悴。
白白净净的脸庞有些瘦削,甚至能明显看出颧骨凸起。
但她一双明眸却生的极美,看得出来本应是个美人。
院子里没有别人,方才说话的必定就是她了。
凌新月行了一礼,笑着打招呼,“我是凌新月,见过刘夫人。”
刘夫人一怔,将手上捧着的书放到一边。
时下的女子,向外人介绍自己,多是称姓不称名。
结了婚的要么就直接称夫姓氏。
向凌新月这般刚见面就连名带姓自报家门的,刘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不过刘夫人很快展颜笑了,“我听说过凌老板,的确是个不凡的女子。”
凌新月抿唇而笑,“我就当夫人是赞我了,多谢。”
刘夫人眼中欣赏之色更浓。
她略微撑起身子,歉然道,“对不住,我不良于行,没法给凌老板泡茶。”
凌新月与刘夫人对视,眼神坦荡,不见悲悯,不见可怜。
纯然就只是看着一个普通朋友时,尊重的平视。
“正好我也是有急事来求刘大夫,今日也没空陪夫人喝茶叙话了。”
刘夫人忽而轻笑出声,她神色自如地说,“那可太遗憾了。”
“不过凌老板与我喝茶叙话这事,我可已经记下了。”
自打刘夫人生病以后。
各种好奇的、避讳的、亦或者同情的目光,她已经见过太多了。
像凌新月这般,对她的与众不同坦然相待。
这让她打心底感到舒服。
凌新月也笑道,“我也惦记着夫人这杯茶,改日一定专门登门拜访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刘大夫已收拾了药箱出来。
他自认与凌新月并无交情,能让她主动登门,除了给家里牲口看病。
应该也没有别的可能。
刘大夫看到夫人脸上的表情,微微有些怔忡。
他抱起夫人,先将她带回屋里安置。
再出来时,对凌新月的态度竟然客气了一点,“凌老板,请吧。”
凌新月看了眼窗户,“刘夫人一个人在家……”
刘大夫已经背着药箱往门口走去,“屋里一应要用的东西都放在近处。”
“她虽然行走有些不便,但自己在屋里扶着墙能走几步。”
“还是基本能自理的。”
凌新月自然而然地欣慰道,“那就好,但愿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