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夫总算擦完了手,抬起头说,“牲口积食,原也不需要什么药。”
“停两日不给吃,光给水喝就行了。”
黑白猫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先是抖了抖,然后悲伤地耷拉下去。
两日不吃饭?这不是要了喵的命吗!
尤其主人煮的鱼那么好吃,屋里柜子中间那层还有一包小鱼干。
小鱼干是主人在城里买的。
主人把小鱼干偷偷放在那,一定是要突然拿出来给它一个惊喜的!
这下倒好,什么都吃不上了!喵本来很期待的说!
凌新月看了眼小白,以为它还在因为积食而难受。
她有些自责地说,“都是我,最近给它的鱼和肉似乎有些多了。”
“罢了,以后还是减少一点给它的饭量吧。”
小白听了这话,愈发的悲伤,喵呜一声软倒在张意怀里。
张意担心地说,“刘大夫伯伯,你看小白,它好像很难受的样子。”
刘大夫不忍小姑娘如此忧心,想了想,说:
“你家这猫连续积食数日,已经让它自己难受的走不动路了。”
“还是用点消食的汤药吧,效果能来的快些。”
张意急忙点头,又下意识看凌新月。
毕竟,看病吃药是要花钱的。
虽然后娘从不在家提起这些事,但张意心里却知道。
为了给她治病抓药,家里已经花出去不少银钱了。
凌新月却如释重负地笑道,“那太好了,能吃药早点好起来最好。”
刘大夫说,“药方简单,也不用写了,就是山楂麦冬水。”
“你熬了晾凉,就给这只猫当水喝,熬的多了人也能喝。”
凌新月记下了,笑着赞道,“不愧是刘大夫。”
“就听黑娃叔说找刘大夫治病,不光医术好,还省钱。”
刘大夫却板起面孔说,“不过就是对症下药罢了。”
“有时候真要遇到麻烦点的毛病,该用什么价钱的药,还是得用。”
其实他也知道,做这行的,有一些人仗着畜生不能说话。
就将病因乱说一气。
简单的病症尽量往复杂的说,故弄玄虚,才好多开药剂赚钱。
凌新月含笑敬服,“您说的是。”
刘大夫的出诊费高,一次就要一百钱。
凌新月知道规矩,进屋取了钱,用绳子穿着递给刘大夫。
可这次刘大夫却没伸手拿,而是说,“诊金就不用了,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凌新月心里基本有数,道,“您先说吧。”
刘大夫道,“内子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。”
“我看得出来,她很喜欢凌老板。”
“能否请凌老板什么时候去我家做客一次,陪内子喝杯茶。”
凌新月说,“若是这个要求,那刘大夫就更应该收下诊金了。”
“这件事本是我与刘夫人之间的约定。”
“无论有没有今日看诊,我都会择日登门拜访夫人。”
刘大夫怔忡片刻,忽而释然地笑了。
“好,好!”他点着头说,“既然如此,诊金我收下了。”
“你与内子之间的约定,若被我用这铜臭交换,当真是辱没了。”
凌新月眸光清明,微微一笑,“您能明白就好。”
刘大夫说走路回去也要不了多久。
坚决拒绝了凌新月用马车送他回去。
正好小卖铺的仓库里有山楂干和麦冬两样药材。
凌新月便取了些回来,用砂锅煮水。
当天,小白喝过两顿之后,明显活泼多了。
两日后,早起下了一场大雨,让暑热干旱的村子得到了片刻恢复。
不过夏季的雨水来得快,去的也快。
临近中午时天就明亮起来了,只是还有些零星的雨滴。
村里人想到夏播的种子总算得救,都是无比欣喜。
大家好像是商量好似的,纷纷走出家门。
顶着零星小雨往自家田地走去。
一个锦衣男子头戴斗笠,在雨雾中与村民们逆向而行。
尽管斗笠遮住了他大半张脸。
但无论是他身上的衣着,还是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。
都明显与这个小山村格格不入。
于是,有村民停下来,拦住他问话:“客人是从城里来的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