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女人,穿着一身枣红的衣裳。
见院子里的人都看过来,她自己先满面堆笑。
看着倒是很有几分喜气。
张铭第一个放下筷子站起来。
尽管有些不悦,却还是有礼貌地问,“大娘,请问您找谁?”
穿枣红衣裳的妇人见有人打理自己,急忙跨过门槛进来。
“你就是这家的小公子吧?哎呦呦,长的可真俊!”
妇人说完,见张铭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丝毫没有搭茬的意思。
可她做这行许多年,大小场面啥没见过?倒也不觉得尴尬。
依旧满面笑容道,“我找你娘!有喜事儿!大喜事儿!”
妇人说着,视线自然而然转向饭桌旁的凌新月。
在场就这么一个大人,她此行要找的,必定也就是这一个。
凌新月也早已打量过这妇人,见她穿着提花缎子做的衣裳。
料子虽然不算多么昂贵奢华,但在明水县周边,绝对算得上中等偏上的穿戴了。
妇人头上还带着三支银簪子,可见她家里条件不错,至少不是普通农家。
凌新月心里基本有数,起身笑道,“我看您面生的很。”
“请问您是哪位?”
妇人端正了一下衣襟,举步走到凌新月面前,“瞧我,都忘了介绍自己。”
“我是明水县城来的洪媒婆,因为本姓洪,年轻时候人家都喊我洪娘。”
洪娘?洪娘?还是个谐音梗。
凌新月憋住笑,点头,“哦,原来是洪媒婆。”
张意听说是媒婆,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事儿。
她懂事地端起一盘菜卷,带着弟弟妹妹进屋吃饭。
临走时,还不忘使劲儿地把大哥也给拽走。
凌新月继续明知故问,“不知您今日特地登门找我,所为何事啊?”
洪媒婆甩着帕子一笑,“瞧你这孩子,媒婆上门,还能为啥事?”
她打开了话匣子,滔滔不绝,“我从刚成亲时就开始做这行了。”
“不是我吹牛,城南那边十对姻缘,其中至少五六对都是我给撮合成功的。”
“所以姑娘大可放心,洪媒婆有经验得很。”
“经我保的媒,保准你称心如意,举案齐眉!”
凌新月听完没破的自我推荐,指了指旁边,“您看,我都四个孩子了。”
“不是什么姑娘。”
洪媒婆一噎。
以往她给年轻寡妇做媒,女方家都是恨不得能隐瞒曾经嫁过人。
所以她才会为了让凌新月高兴,特地模糊身份,喊一声“姑娘”。
哪知这女子竟然还不买账?
洪媒婆顿了顿,堆笑说,“我打听过,这四个娃娃非你所生。”
“若单看年岁样貌,说你是娃娃们的姐姐,也是有的。”
凌新月似笑非笑,“可我就是他们的娘啊,您这么说可乱了辈分。”
洪媒婆又是一噎,女人不是都喜欢被人夸年轻吗?
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,顺利的拉近距离了?!
引以为傲的搭话技能屡遭挫败,洪媒婆有点开始怀疑人生。
她只得先挑明自己的来意了。
洪媒婆想到今日让自己提亲的男方,又多了一点自信。
她早已打听过,最近想来这家求亲的人还有不少。
她专门抢在大家前面。
就是想拿出最有份量的亲事,一举把新娘子拿下。
如此还能把其他媒婆同行打个猝不及防,想想都觉得扬眉吐气。
洪媒婆也不客气,自己扯了把板凳坐下,笑眯眯地说:
“县城药商刘员外家唯一的公子,想要求娶凌老板为妻。”
“这刘公子生的仪表堂堂,最重要的是,他从未娶妻!”
凌新月哦了一声,笑容浅浅,也看不出有兴趣,还是没兴趣。
“哦,还有什么吗?”
洪媒婆接着道,“凌老板若嫁过去,不但是头婚。”
“而且刘员外说了,可以两家生意合为一家。”
“凌老板过去就能帮着管理家中的生意。”
“您看,这婚事是不是既体面,又能当家做主?”
凌新月笑了,“当家做主?”
洪媒婆以为凌新月有兴趣了,笑的一张脸都开了花,
“对啊,你想想,这可不是一门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