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,好似蕴含绵绵恨意。
说罢,还头也不回地气冲冲走了出去。
周启哲怔了怔,竟然也二话没说,就急急忙忙地追出去了。
女老板趴在柜台里张望,摇头叹息,“恰似无情却有情啊。”
客栈外,凌新月一直走到拐角的一片阴影中,才停下脚步。
周启哲左右看了看,上前试探道,“凌老板?”
他与凌新月也算打过交道,所以方才听声音就大概知道是谁了。
凌新月翻了个白眼,“对,是我,你知道李青在我家住了多久么?”
周启哲有些尴尬,“我前天回到明水县,才知道他一直不在药铺。”
“我也不知他去哪儿,今儿下午才查到,他竟然住在张家村你们家。”
“我是打算明早就去接他……”
其实周启哲的办事效率已经算够强大了。
不但顺利完成此行去西北的任务,提前了好几日回来。
还在得知李青失踪的第一时间,就集结了自己手下的暗卫去寻找。
但凌新月才不管这些,这段时间积攒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。
她噼里啪啦地一口气道:“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故意的吧?”
“李青病的有多重你们心里没点数么?”
“全都跑了,一个能派上用场的人都不留。”
“结果他好死不死的,刚好就晕在我们家了,醒来还管我叫娘?”
“他叫我娘,在我家蹭吃蹭喝蹭住。”
“时不时还得晕死个一两次,让全家人跟着担惊受怕。”
“他随身的药丸都快吃完了,我已经在考虑着给他买棺材了!”
“你知道一口棺材有多贵吗!”
最后一句简直是直击内心、振聋发聩。
周启哲沉默了一下,突然抬眸震惊道,“你刚说什么?”
“李青他、他管你叫什么?”
凌新月没好气道,“叫娘!我说话吐字不清晰吗?”
周启哲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做梦还没醒,对人生产生了怀疑。
“你是说他晕过去,醒来后,叫你娘?”
“嗯。”凌新月笃定地点头。
“我找村里的郎中看过了,说他中毒伤了脑子。”
“记忆还有心智都停留在小时候的某个阶段。”
“据他自己说,应该是七岁。”
凌新月想了想,回忆李小青说过奇怪的话。
挑几个能记起来的,都告诉了周启哲。
周启哲晃了晃,伸手扶住了墙。
“完了完了,你说的那些,真的就是他七岁时的事。”
他与李青从小一起玩儿大,那些事可谓全都是他亲眼见证的。
凌新月说,“我不管你们俩见了面要如何回忆童年。”
“我只要你立刻、马上,跟我回去,把那家伙接走!”
周启哲沉吟道,“好,事不宜迟。”
“不过我还得去请明先生,劳你们先行一步。”
周启哲要走,壮汉三人组却自发围成半圆,将他挡住。
刘二毛粗声粗气道,“想跑?没门儿!”
周启哲无奈看向凌新月,“我真不是要逃跑,我骑马总比你们速度快。”
“之后一定会追上你们。”
见凌新月依然不为所动,周启哲只得继续解释:
“明先生是一直以来为李青治病的大夫,我想带他同去。”
“再说李青在你那,我能跑去哪?”
凌新月这才做出了让步,“行吧,我们先走。”
“反正李青随身的药丸已经没了,村里的郎中又不懂如何医治。”
“若是再得不到救治,他会如何,你心里也有数。”
周启哲眸光一紧,匆匆嗯了一声,跑去客栈牵马了。
夜已深,凌新月家的小院依然灯火通明。
四个崽子都趴在堂屋窗户上,往屋里偷看,边小声讨论:
张铭看的无比认真,“这位老人家看着仙风道骨,气质也不一般。”
“莫非是一位传说中的隐士高人?不知他会不会功夫啊?”
张意小声说,“大哥是侠客故事听多了吧?”
“你没听那位周大叔称呼这位老人家神医,应该就是位郎中。”
张智则有些担心,“娘说周大叔是李小青的家里人,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