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宏强正仰头盯着工匠放瓦片,听见凌新月问话,想了想说:
“回来过一趟,呆了一会儿,又出去了。”
“哦,就是你进门前不久,还没开始下雨的时候。”
凌新月说,“可能是等不及我回来,又跑去玩了。”
她并不担心,自家四个崽算是懂事的,天色擦黑必定回家。
从来不用她满村遍野地喊名字去找。
然而凌新月刚转身要进屋,有个大娘从院门外探身,敲了敲门板:
“老三家的,你家智娃掉河里了,快去看看吧!”
凌新月唬了一跳,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口,就直接往外冲。
大娘急忙叫住她,“哎哎,娃娃没事儿!”
“你别着急!铭娃他们都在跟前守着了。”
凌新月一个急刹,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。
“多谢白婶子特意来告诉我。”
“我刚太着急了,没顾上跟您打招呼,实在对不住。”
这位大娘她认得,住在张铭的师父张铁牛家附近。
白大娘手里还提着菜篮子,分明是特意绕路来通知她的。
白大娘笑着说,“都是当娘的人,你一心顾着孩子们,婶子都能明白。”
“我当时就在那边上,看见智娃落水也是吓得不轻,不过好在老天保佑,可能这时节河道里的水不太深,当时智娃马上自己就爬上来了。”
凌新月心有余悸道,“兴许就是老天保佑吧。”
白大娘犹豫片刻,左右看看,压低了声音说,
“智娃好像是跟别的娃娃闹腾起来,掉进河里的。”
“不过我在那边寻腌酱菜的石头,就听见娃娃们吵闹的声音。”
“说什么你推了他不应该之类的话。”
“倒也没看情究竟智娃是咋掉进去的。”
白大娘说罢,笑了笑,“这事儿我就跟你一说,你心里有数就是了。”
“这雨眼看要下大了,我先回了啊。”
与白大娘告别后,凌新月也没那么着急了。
回屋拿了条毯子,才快步往河边的方向走。
还没走过自己门外的这条路,迎面就碰上了自家那四小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