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新月已经快速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。
最近新认识的人,有过短暂相处的人,甚至是见过的人。
能在她记忆中留下印象的面孔,并没有眼前这一个。
这宋大人如果是与她偶遇。
且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立刻认出她是谁。
至少说明此人在之前就已经对她有所了解。
可如果不是偶遇,而是有意在这儿等她,那就更加令人警惕了。
凌新月不动声色地望着宋府院,心中已经对他打上了“别有用心”的标签。
她淡笑说,“民妇老老实实做生意,就怕惹上官非。”
“既然大人是民妇多虑,那就不打扰大人公干,先告辞了。”
然而,凌新月想走,宋府院却没有如了她的意。
宋府院说,“本官只是来明水县公干。”
“久闻凌老板大名,没想到会在这儿偶遇,所以打个招呼。”
凌新月心下不悦,这不就是挑起话头,不让她走的意思么?
她只得应付道,“民妇就是个做小买卖糊口的人。”
“在明水县商界都排不上号,哪能当的上大人一句大名鼎鼎?”
这时,有个挑着扁担的菜贩从马车中间挤着过路。
经过时,不高兴地说,“要聊天,找个茶楼,把马车停路边再聊行不行?”
“就这么挡在路中间,还让不让别人走了!”
“这路又不是你们家开的!”
凌新月回头看了一眼,不由歉然。
明水县的道路并不算宽阔。
两辆马车并排停在路中间,的确已经影响到通行了。
凌新月正想跟经过的路人说抱歉,对面的车夫却突然开骂了:
“瞎了眼的东西!也不看看车上的人是谁!”
“我们大人别说停个马车了,就算马车横在县衙门口,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儿!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?”
古时候民不与官斗,路过的百姓们虽然心中多有不满。
但大都被车夫的话唬住了,一个个低着头匆匆经过,不敢再表露出什么。
凌新月眸光冷了几分,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。
这样的仗势欺人的车夫,他主子宋府院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了。
可凌新月面上仍是笑着的,看似真心实意地称赞道:
“大人的仆从可真是好威风啊。”
“民妇小地方人,还是第一次见这等阵仗,可是托大人的福长了见识。”
宋府院看着凌新月满面笑容,实在也有些摸不准。
她究竟是在恭维他,还是在嘲讽他了。
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装也得装出来,送府院对车夫喝道,“住嘴!”
“都是百姓经过,你让一让就是了,怎能如此粗蛮无礼?”
车夫也不还口解释,只道,“是大人,小的知错。”
凌新月对宋府院虚伪的嘴脸已经看够了。
她只想赶紧问清楚他的目的,应付过去呕,把道路给别人腾开。
“大人若没什么事,民妇就先告辞了。”
这话一说,宋府院果然不再兜圈子,忙问:
“本官认识仁德药铺的李青、李老板。”
“听说他前段时间生病,曾经在你家小住过一段时日?”
凌新月心中皱眉,怎么又遇到一个冲着李青去的人?
而且竟然为查李青的事,竟然连她头上都查到了。
好在凌新月对此早已想过一套说辞,于是说:
“他的确在我家居住养病过。”
宋府院眼睛一亮,又问,“那你跟李老板一定是很熟悉了?”
“那他有什么说过什么?他可有什么喜好?”
凌新月面露难色,“不瞒大人,我也只是受人托付,收钱办事而已。”
她抬眸瞥了宋府院一眼,一副很谨慎的样子。
“更何况,他那时候因为生病啥都记不得了。”
“民妇哪能知道他有什么喜好。”
凌新月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李青在张家村的生活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村里有很多人都见过他。
这宋大人既然已经查的如此清楚,不可能不知道李青仿若孩童的事。
她只有主动说一些真话,而且还得做出是被宋府院套话问出来的样子。
如此,才好让宋府院相信她之后扯的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