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新月故作为难地说,“怎么办呢,我这儿做的豆腐可不便宜啊。”
刘掌柜头皮一紧,想到之前与凌新月斗智斗勇杀价的经过,更是连后背后冒出了一层薄汗。
大冷天的,他却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,“我来之前打听过价钱。”
“好像你这招牌水豆腐,零卖五文钱一斤?”
五文钱一斤,倒是不算贵,跟如今城里豆腐坊的市价持平。
只是刘掌柜看着凌新月,总觉得她表情意味深长,连带着豆腐五文的价钱也显得耐人寻味起来。
刘掌柜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腰间的钱袋子,还用力捏了捏。
生怕凌新月会像之前卖东西给他时那样,变着花样抬高价钱。
并且最终她还有法子让他心甘情愿掏出银子来。
凌新月假装看不懂刘掌柜的紧张,思索了一阵,说:
“我也算与刘掌柜做过几次生意了。”
“看在老熟人的份上,不给出一些优惠,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。”
“这样吧,如果刘掌柜要的量够多,每五斤豆腐可便宜一文钱。”
做生意的人,进货杀价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。
刘掌柜也不例外,脱口道,“五斤才便宜一文钱?有点儿少了吧!”
凌新月叹道,“不少啦,我这用的都是当年的豆子,最好最新鲜。”
“做豆腐的水,是咱们张家村最干净的井水。”
“谁不知道我们张家村水好?滋味甘甜清冽,泡茶都是上等水。”
秦四婶子收到凌新月的眼神,果然端了一盆黄豆出来给刘掌柜看。
“您看这豆子又大又均匀,全都是咱们亲手一粒一粒选的。”
刘掌柜低头仔细看了看,颔首道,“东西不错是不错。”
“可就是这价钱还有点儿太高了,我可是进货啊。”
正在灶台边看火的周氏笑着插言,“庆阳酒楼我跟我夫君也去吃过。”
“菜式一等一的好,据说用的食材素来都是全县最好的。”
“正好我们豆腐坊也是除此一家别无分号。”
“豆腐怎么样,您来之前,心里肯定已有定数了。”
“老板不选我们这儿做出来的豆腐,难道还退而求其次,再去寻别家的么?”
周氏这一番巧嘴,说的刘掌柜更加动摇了。
“可价钱方面还是……”
凌新月偷偷给了周氏个赞赏的眼神。
看门口排的客人越来越多,她便带着刘掌柜到小卖铺那边详谈。
“这样吧,咱们双方做生意,各自都有什么先决条件,总得先提一提。”
“等刘掌柜确定要做这桩买卖,再说这最后的价钱,如何?”
刘掌柜慎重地点了头,“好吧,凌老板请说。”
凌新月说,“我这儿人手有限,又都是些妇道人家,您也看见了。”
“家里的马车又只是个平板车,不稳当。等豆腐送到县城,早就颠碎了。”
“所以,我实在不能给您送货上门。”
刘掌柜沉吟道,“我是实心实意想要从你们豆腐坊进货。”
“这些难题勉强都能克服。”
“大不了,我每日早晨让伙计跑一趟来取货。”
凌新月赞道,“不愧是庆阳酒楼当家人,大气,大手笔。”
“我的问题已经说完了,轮到刘掌柜您了。”
刘掌柜道,“我的条件简单,就是每日的货保持原有品质不变,老豆腐嫩豆腐各两板,水豆腐要三板。”
凌新月有些为难,“我们还要保证给周围熟客的豆腐。”
“如果刘掌柜取货太早的话,恐怕就难办了。”
刘掌柜笑说,“这个你放心,我打算每日巳时初才来取货。”
“你们只要在巳时之前准备好就行了。”
他这么说,倒也不是为了凌新月着想。
豆腐这东西,讲究的就是吃个新鲜。
所以他为了力保食材新鲜美味,也不想进货进的太早。
只要算准了时间,赶在午市开市前半个时辰送回酒楼就够了。
凌新月一拍手,笑道,“您这么一说,这疙瘩不就全部都解开了么!”
刘掌柜也跟着笑,但他并没忘了最关键的部分,价钱。
于是笑过之后,又提醒道,“既然凌老板也没什么问题了。”
“是不是可以跟我说最后的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