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铁柱想象自己被官兵抓了,然后带着枷锁游街示众,人人喊打。
就像过去他看戏台子上演的那样。
张铁柱崩溃了。
他突然双手按住刘翠花的肩膀,带着哭腔说,“这可咋办啊。”
“你说,咱们现在去给凌新月赔罪认错。”
“再把咱从贾三那拿的铜钱,全上交官府。”
“他们是不是就能饶过咱们?”
刘翠花一脸木然,“你忘了,那些钱咱们已经花了二十文了。”
被惊恐压迫了许久,张铁柱终于爆发了,疯了似的埋怨道,
“还不是因为你!都是因为你当初非要打她!”
“还要贪图她家那点家具细软,这才把她彻底给得罪了!”
刘翠花也忍无可忍地拔地而起,指着张铁柱鼻子骂道:
“我得罪她?还不是因为你先去聊骚人家,跟公狗发情似的!”
“还有贾三,也是你自己先跟他搭上话的,钱也是你伸手接的!”
“还有今日,若不是你说嘴馋了,要吃肉庆祝,我会花钱买肉?”
刘翠花越骂越勇,也是气的上头了,平时什么不能说的话都噼里啪啦往外蹦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连头种猪都不如!”
“人家种猪还能让母猪抱崽儿呢,你捏那个干什么?”
“我当初怎么瞎了眼,看上你这么个废物!”
张铁柱震惊了,他忘了哭,甚至连生气都顾不上。
就这么呆呆盯着面目扭曲的刘翠花。
自打他们成婚以来,妻子还是很稀罕他的,不然也不会为了他找别的女人打架。
就算她在外头如何泼辣,但回到家里,她对他一直是百依百顺。
今日这是怎么见鬼了?坏事一桩桩的都到头上来了。
张铁柱在最初的委屈过后,听着刘翠花依然喋喋不休的抱怨。
他终于也忍不了,爆发了,翻身一个窝心脚就踹在刘翠花胸口。
“臭娘们!你跟我说当初?你又能比我好多少了去!”
“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当姑娘时就作风不正,还是个泼妇。”
“知根知底的人家,谁肯娶你?也就是我不嫌弃!”
刘翠花原本被打蒙了。
但当她听清楚张铁柱说的话,立刻恼羞成怒,一个暴起向他扑过去。
“你打我!你竟然敢打我!”
夫妻俩就这样撕打在一起。
张智手里牵着张禾,与几个孩童趴在窗户缝往屋里偷看。
时不时发出噗噗的窃笑。
只是张铁柱刘翠花实在扭打的太过专注,完全没察觉外头有人看戏。
这边儿一场夫妻对打演的正热闹,张铭来找张智回家吃饭。
看到扒在人家窗户外的弟弟,张铭无奈叹气,他就知道是这样!
张铭走过去,也不说话,伸手拍了拍张智的肩膀。
张智撅着小屁股,正看得一脸高兴呢。
感觉有人动自己,他头也不回地说,“别闹,他们互相扇耳光,正好看呢!”
张铭又拍了两下,张智总算察觉到不对,扭头一看,顿时蔫了。
“大哥。”
这时屋内的动静越发闹得大了,张铭瞥了眼窗口,往外指了指。
用口型说,“赶紧走。”
张智从小被大哥治的服服帖帖,哪敢说个“不”字。
他马上从窗台上下来,乖乖牵着张禾就走。
张铭又扫了眼其他小孩,做了个都赶紧走的手势。
因为他在村里孩子堆中颇有些威望,与张智玩的几个小伙伴也愿意听他的。
大家就这么一起离开了张铁柱家。
走到大路上,张铭才说,“那两口子打架,有啥好看的?”
“看了那种脏东西,你们都不嫌辣眼睛?”
几个淘气的小男孩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二蛋笑呵呵地说,“张铭哥,我们就是知道他们做了亏心事。”
“所以故意说官兵来了,整他们的。”
另外一个男孩也傻笑几声,说,“谁知道官兵没去,他们俩自己就打起来了。”
这事儿张铭也觉得快意,于是说,“你们事情做得没错。”
“就是咱们身为男子汉,遇到弱者受难,可以出手相助。”
“不该像那些爱说是非的人一样,盯着别人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