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行保护的暗卫面面相觑。
凌夫人如厕,他们当然不能看,就算听,也是不可以的。
于是暗卫们只能被迫停在原地。
不过这并不是休息时间,他们得更加打起十二万分精神,观察远处周边的动静。
继续从警戒周围来进行保护。
然而,凌新月小跑着窜进密林深处后,并没有按常规操作找个隐蔽处蹲下。
她抬头望着右手侧的一棵树顶,黑暗中眸光灼灼,如同野兽。
“没人跟着了,出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,树梢中飞出一道黑影,在空中旋身落下。
动作之轻灵,竟是没有触动一片树叶。
如风亦如电,就这么无声地站在凌新月面前。
凌新月顺便欣赏了一番这人的身姿,甚至还嘴角上扬地抖了抖眉毛。
哎呦,不错啊。
转眼在对上他平静的目光时,她没有被抓现行的尴尬,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。
“看什么看,赶紧说正事!”
男子有些困惑,好像并不是他先盯着她看的吧?
而且那眼神怎么看,怎么别扭……
他想不明白,只得清了下嗓子,说,“你让我办的事,已经完成了。”
凌新月眼睛一亮,伸手将男子拽过来,嘀嘀咕咕、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。
最后道,“如今咱们做的还只是第一步。”
“你尽管放手去做,需要我出面,还有需要银子的地方……”
提到银子,凌新月豪迈的语气瞬时打了折扣。
她唇角条件反射地紧了紧,忍着心中隐痛,大义凛然道,“该花的钱,还是得花的。”
“但是!不该花的钱,绝对一文钱都不能花!”
男子神色复杂地望着她,“你比起从前,变化真的很大。”
凌新月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,理所当然道,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。”
“爱钱又不是什么缺点。”
男子沉默了片刻,问,“那些人,你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他们。”
“为何不干脆把他们全部解决,还要留他们监视你?”
凌新月轻松地笑了下,说,“他们没有恶意。”
“似乎也无意探听我的私隐。”
“如果没猜错的话,应该只是有个人多事,特意留下保护我们的。”
她之前装作什么都没察觉,已经数次试探过他们。
譬如她以如厕为理由试探,如果那些人的目的是监视她。
他们就一定还会跟上来。
男子略微皱眉,“你说的是……”
凌新月摆摆手道,“无所谓了,既然有工具人,那就不用白不用。”
“反正,他们在我周围呆着,跟聋子哑巴也差不了多少。”
既然是以如厕为理由,那停留的时间就不能太长。
凌新月说完要说的话,就快步往外面走去。
边走还边故意弄出响动来,掩饰身后的人能够不被察觉的离开。
重新站在小路上,凌新月不落痕迹地看向自己身侧。
参汤、青语、小梦都在,所以她夜间出门,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。
只是最近又多了一重麻烦。
为免暗中存在的那些人看见她凭空消失的奇景。
凌新月偶尔再要夜行时,都把出发地点改在自己屋里。
好在如今崽子们都各睡各屋,堂屋归她所有,总算是方便多了。
冬至这日,从早起就零星下起了雪豆子。
当地人的习俗是在这个节气时喝羊肉汤,配小烧饼吃。
凌新月也在家煮了一大锅羊汤。
小火炖了一上午的羊汤中,加入切块的嫩豆腐,再多滚一会儿。
出锅盛在海碗中,趁热洒上芫荽香葱末。
崽子们吃的满头冒汗。
张智在解了馋后,捧着碗想起一事,“娘,你知道花生奶奶的事么?”
凌新月抬眸,“花生奶奶?老人家出什么事了?”
花生奶奶,是一位已有近七十岁的老人家。
因为她身子骨硬朗,至今还坚持种着亡夫留下的花生田。
又因为她每年卖掉花生之后,还要特地留下一些,盐水煮了分给全村的孩子们吃。
所以渐渐地,没有人再记得她娘家的本姓,都亲切称她“花生奶奶”。
张智咽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