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人员有所损伤，但那深不可测的根基犹在。

因此，依然没有人敢小瞧了流光阁。

凌新月结束了易容假面的话题，倏地收起笑意。

身上原有的那股子懒散劲儿也瞬时不见了。

她紧盯着冉四的眼睛，说，“既然咱们全员已经到齐。”

“大发镖局的存在，迟早都会为世人所知。”

“我希望你做事能更加谨慎些。”

冉四说，“你放心，只要是你交托的任务。”

“我一定完成。”

凌新月却严肃道，“我说的谨慎，不是为了这个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以后你是大发镖局的掌事人。”

“不再是受人花钱卖命的杀手。”

“万事要以你自己的性命为先。”

冉四怔住，继而固执道，“我说了，我愿意为你拼命。”

凌新月说，“可是我不愿意。”

“你好不容易得到自由，你的命就是自己的。”

“不该属于任何一个人。”

“还有，镖局的那些兄弟，既然选择了跟随。”

“那他们不但是我的责任，也是你这个掌事人的责任。”

“江湖人刀光剑影，虽说有时难免损伤。”

“但以后遇到事，你需记得一个原则。”

“杀戮和牺牲从来不是目的。”

“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，是找活路，不是找死的。”

冉四原本还想说什么，但听到后面，他渐渐陷入沉思。

他沉默了片刻，才抬头挽着凌新月的眼睛。

郑重道，“你放心。”

冉四作为杀手活了许多年。

对自己、对别人的生死都早已麻木。

可凌新月的话，却让他开始对看待人生有了新的角度。

冉四喃喃道，“纵使牺牲，也是为了求生。”

“是这个意思么？”

凌新月却早已起身，丢了一块抹布过去。

冉四看也不看地一把接住。

待看清楚自己手里的东西时，他有些茫然。

凌新月拿出当老板的架势，板着脸指挥：

“来都来了，趁着今日没什么客人，我要做个大扫除。”

“架子高处的灰尘就靠你擦了，好好干活啊。”

“千万别打碎东西，否则，就算是你，也得照价赔偿。”

冉四提起抹布，面无表情地看了看。

杀人的活儿他过去干的多了。

但要他打扫卫生的要求，好像还是第一次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