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新月说,“我叫凌新月。”
“您是长辈,若不嫌弃,直接称呼我姓名即可。”
听到凌新月直接报出姓名,美妇人愣了一下。
大业朝虽然民风相对开放,青年男女同行也不算太过越礼。
但时下的大都已婚女子,外出时,还是以冠夫姓为主流。
像凌新月这般连名带姓说出来的。
还真是少见。
凌新月早就习惯面对别人诧异的反应,对此也不多做解释。
美妇人反应了片刻,却目露赞赏之色。
她突然竖起大拇指,爽朗地笑着说:“干得漂亮!”
“你自己开的店,自然要用你自己的姓名。”
凌新月没想到美妇人会是这样的反应。
不由也对增加了三分亲切之感,“谢谢夫人夸赞。”
美妇人笑够了,说起自己得知寒香醉的因由。
“其实我平日并不喜欢熏香。”
“就是有次从别人身上闻见这种香气,觉得清幽淡雅。”
“不似寻常香料、香粉那般腻人。”
“隐约听了个寒香醉的名字。”
“可惜,却没听到究竟是从哪儿买来的。”
凌新月抬手指了下出东市的方向。
“出了东市西口,经过两个街口。”
“看到临街的一溜铺面,就能找到我的铺面了。”
她抱歉地笑笑,说,“寒香醉今日倒是出了新货。”
“只是我这会儿要带孩子们去吃饭。”
“下午才能过去开张。”
美妇人毫不迟疑地说,“下午就下午,”
“正好我等会儿还有别的去处。”
“下午我再去你店里,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!”
凌新月略微欠身,“那我就早些回去,恭候大驾了。”
告别了美妇人之后。
张意碰了碰凌新月的衣袖,提醒道,“娘还没问人家姓什么呢。”
“也不知道她下午究竟会不会去?”
凌新月笃定而笑,眸光狡黠。
“我猜,她一定会去。”
月华楼,号称东市第一雅致、京城第一江南菜的酒楼。
凌新月和孩子们来得早,午市才算刚刚开始。
大堂里还没有多少人。
凌新月就让店小二找了个二楼凭栏的地方。
吃着饭时,还可俯瞰店内的场景。
不得不说,这京城酒楼的布置、陈设,的确豪华太多。
不但各种摆设都是最好的,还都契合整体的风雅格调。
就连二楼用的屏风、帐幔都能看出,是打江南来的丝织料子。
店小二端着托盘上茶,全套的白底青花瓷茶具。
他笑呵呵地放下托盘,先双手递上一本提花绸缎面的菜单。
“贵客请先看看,今日想吃点什么。”
凌新月接过菜单,打开来,里面整整齐齐写着菜名。
每一页三道菜,相隔间距很大,白纸黑字看上去一目了然。
凌新月随口称赞,“菜单上的字写的不错。”
店小二正在倒茶,听到这话,笑着应和,“客人好眼力。”
“这是我们东家特地找擅长题字的老先生写的。”
“说是,这位先生的字看着就能让客人们眼睛舒服。”
凌新月颔首,“的确如此。”
一人一杯茶,凌新月抿了一口,不由展眉。
“碧螺春?”
“虽然是去年的中等茶。”
“但用作大堂的免费招待茶,已经是相当不错了。”
店小二心道,这是遇上懂吃喝的行家了。
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奇人能人贵人。
店小二见的多了,自然也就知道不该以貌待客。
于是他越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。
“客人好灵的舌头!的确是碧螺春。”
崽子们也都喝了茶,学着娘的样子,像模像样地品了品。
张铭:“就一般。”
张智:“嗯,不如家里的茶好喝。”
张禾:“嗯……”(她小,还不太能喝茶)
张意又喝了一口,认真道,“还可以喝的,你们别挑三拣四了。”
一条黑线从店小二头顶划过。
这些孩子看上都像喝惯了好茶的样子,看来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