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妇人撇撇嘴,不服气地辩论,“这里是外面。”
“又不用像住在那里头,讲究颇多,还得看人脸色。”
仆妇神色有些紧张,往外面看了看。
叹着气劝告:“主子……”
美妇人摆手,“我知道,知道。”
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少说点那些糟心的。”
她笑着看向凌新月,“孩子,你那个名叫寒香醉的香。”
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,快拿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凌新月早就准备好了。
她从柜台里端出个黑漆螺钿的八角托盘。
上面摆着三个精致透亮的琉璃小瓶。
美妇人看到了,有些意外,“这就是你独家制的香?”
凌新月在美妇人对面坐下。
拿起其中一瓶试香专用的寒香醉,双手递了过去,“正是。”
“模样与常见的熏香种类有些不同。”
“这个,叫做香水。”
“香水?”美妇人重复了一遍,接过琉璃瓶。
先对着光亮欣赏。
“老周你快看,真好看呐。”
“我还第一次见有熏香是这般透亮的。”
之前她只是匆匆在别人身上闻到过同样的味道。
却没听说那香味竟是来源于一种名叫“香水”的新鲜事物。
就连不苟言笑的老周都看住了。
“果真,看着水一样的,却比普通的井水还透亮。”
凌新月说,“这个啊,是用十数种香料搭配,提纯。”
“最终才能调配出这么一点。”
“不过好处就在于,不用焚烧,用起来方便。”
“而且,还很耐用呢。”
美妇人笑道,“又学到了,我今日总算没白出来。”
她说罢,拔开琉璃瓶塞。
右手兰指轻摆,远远地闻了闻溢出的香气。
“对!就是这个味儿!”
她又闭着眼陶醉地品了品香气。
“最妙的是,此时感觉是这样,彼时感觉又是那样。”
“当真是变幻莫测,香味层次丰富啊。”
凌新月说,“您能中意就好。”
美妇人扭头看老周,神色有点小孩子得逞般的俏皮。
“老周,我就说了吧。”
“我的眼光准,不会看错的!”
老周无奈一笑,又对凌新月正色道,“对不住凌老板。”
“之前怀疑您,原是我的不是。”
凌新月不在意地说,“咱们在街头萍水相逢。”
“您心有疑虑,也是出于一片护主忠诚之心。”
她笑了笑,接着道,“再者说,这事儿你们若不提。”
“我本来都忘了呢。”
老周看凌新月的眼神变得和气多了。
“凌老板心胸宽广,不愧是能调制出好香的能人。”
凌新月又教美妇人怎么用香水,说,
“同样的香,不仅各人闻起来的感官会略有不同。”
“就连接触肌肤,随体温挥发的香味也会不一样呢。”
美妇人闻了闻自己的手腕,惊喜道:
“好像还真是如此。”
她指着托盘上剩下的两瓶寒香醉说,“我都要了。”
“老周,快点付银子。”
老周问明价钱,掏出二百两银票,外加一锭五十两的银子。
凌新月收了钱,找零十两银子。
连带那两瓶用盒子打包的香水,一并递给老周拿着。
“周大娘请拿好。”
“盒子里的香水我包了软垫,轻微的摇晃也无碍的。”
老周接过来,“劳凌老板费心。”
美妇人喝完了杯中的茶水,仰头观望四周。
仍有些恋恋不舍。
老周俯身提醒,“主子,再迟半个时辰,门就要落锁了。”
美妇人神色一黯,不过她还是很快再次展露笑颜。
起身拉着凌新月的手说,“孩子,我中意你。”
“可惜就是不能经常出来玩。”
“下次见你还不知什么时候了。”
虽然两人之间年龄有些跨度。
但凌新月还是对美妇人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。
“夫人不必为此烦恼。”
“我这店就开在京城,无论何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