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送上门了，可断断没有往外推的道理。

凌新月心思转了一圈，笑道，“这有何难。”

“您如果想要，可提前下定，我给您预留着。”

“等新货做出来，您可随时差遣手底下的人来取。”

“既不用等，也不用跟别人抢。”

韦章想了想，“预定啊，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。”

“不过我还要赶饭局。”

“这样吧，我想想都要些什么。”

“下午我让小厮给你送银票去。”

凌新月正要回答，有个小厮打扮的人快步出来。

凑在韦章耳边说了几句什么。

“什么？”韦章大惊。

脸上闪过烦躁、厌恶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紧绷。

韦章小声嘀咕，“姓秦的他怎么也在？”

“本公子今日出门没看黄历，还真是逢妖见鬼了！”

小厮似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：“秦公子刚进去不久。”

凌新月又听到了八卦。

表面上只微垂着眼帘，权当听见了也听不懂。

她心中却玩味十足，刚进去不久的秦公子……

莫非韦章跟那位亚相秦耀庭之间，另有一番纠葛？

韦章那边已经跟小厮嘀咕完了。

他懊恼地一甩袖子，说，“不去了不去了。”

韦章转向凌新月，“凌老板，你们既然已经吃完饭了。”

“要是没什么别的事。”

“我就跟你一道去梦幽兰吧。”

凌新月只作不解，“我接下来倒是没什么别的安排。”

“只是韦公子，不是前来赴宴的吗？”

“怎么又临时更改行程？”

韦章是个自来熟的性子，再加上此时心里不爽快。

就大概跟凌新月说了几句。

“没办法，月华楼里有我不想见的人。”

“被这么一搅合，饭呢，我也是没胃口吃了。”

“倒不如现在就去你店里买些东西。”

凌新月有些为难，“香水存货不多。”

“况且我还答应了别的客人。”

“要留着寒香醉，等她下午去看呢。”

韦章一展折扇，笑道，“那你店里总归还有别的东西吧？”

“反正依本公子的喜好，只要银子花出去了。”

“心情也就跟着舒坦了，花的越多，越开心。”

凌新月说，“货自然还是有的。”

“不但有，还有些新弄的好东西呢。”

她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，“韦公子为梦幽兰捧场。”

“我当然是欢迎之至。”

韦章不想在酒楼门口久留。

见凌新月还带着四个娃娃，就说：

“凌老板带你这些弟弟妹妹们坐我的马车，我骑马跟着。”

“这样咱们也好快一点儿过去。”

正好凌新月也不想被秦耀庭看见她与韦章在这说话。

她看了眼自家四个崽。

也没多说什么，先带他们登上马车。

凌新月最后一个弯腰进去时，才回眸朝韦章笑道：

“有一点是韦公子误会了。”

“他们都是我的孩子，并非弟弟妹妹哦。”

她说完就进了车厢，帘子放下，徒留韦章一人瞠目结舌。

韦章朝自家小厮指了指，无声地动了几下嘴唇。

意思是：她这岁数能生出这么多孩子吗？

小厮看懂了，一边牵过缰绳，请韦章上马。

边小声说，“公子，其他府中，谁家老爷年过半百续弦。”

“您又不是没见过别人家的小妈。”

韦章听了恍然大悟，“对哦，可能是后妈之类的。”

“瞧我这脑子，今儿是怎么了？”

小厮说，“公子您今日被人扰了雅兴。”

“脑子有些糊涂，也是难免的。”

韦章已经坐在马背上，听到这话，抬起一脚作势欲踹。

“混账东西，谁说糊涂呢？”

小厮灵巧地躲开，笑道，“是小的糊涂。”

“公子英明神武，机智过人，有勇有谋！”

韦章笑了，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“别磨蹭了，赶紧赶车去！”

说罢，他自己一夹马腹，当先向前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