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太阳没落山的时候,院子里太热了。
所以最近崽子们都把下午学习的地点转回了屋里。
张铭听见院子里有动静,让弟弟妹妹们继续写字。
自己走出来看究竟。
刚出来站在阳光下还有些不适应,张铭眯了眯眼睛。
看见后娘和一名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站在一起。
他默默看了会儿,渐渐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李、小、青!怎么是你!”
这还是张铭来到京城后,第一次再见李青。
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重遇的陌生人。
竟然又再次出现在自家院子里,也难怪张铭惊讶。
李瀚泽求助地看向凌新月。
但凌新月却在第一时间挪开了目光。
“铭儿,我买了脆桃和杏儿,可新鲜了。”
“我这就去打些井水来泡着,晚上乘凉时候吃!”
她说着,拎起水桶就要跑路。
把烂摊子丢给李瀚泽自己去解释。
张铭却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,板着脸说:“不许走。”
“他为什么又来咱家了?”
“话没说清楚之前,谁也别想走。”
凌新月脚步一顿,被逼无奈地转身回来。
“我怎么知道他为何突然出现在咱家。”
“这种事,你得问他本人。”
然而,李瀚泽的无耻再次刷新了凌新月的认知。
他十分无辜地说,“不是你刚才硬把我拽进来的吗?”
凌新月深吸一口气,捏紧了拳头。
这人还真会倒打一耙啊!
她只得说,“我就是看你身份特殊,才不想被邻居看到。”
“影响我们家过日子。”
张铭抓住了重点,“他有什么特殊身份?”
“他不是叫李青,一个做生意的坏蛋大叔吗?”
李瀚泽俊朗的嘴角止不住抽搐。
好一个“做生意的坏蛋大叔”。
枉他当年养大这小兔崽子,不过是换了张脸而已。
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截然不同的全新定义!
凌新月在旁边,已经幸灾乐祸地笑开了花。
不过,笑归笑,正事还是应该早点说清楚的。
总不能让崽子们都被蒙在鼓里呀。
于是,凌新月把李瀚泽请进了堂屋。
又让崽子们都暂时停笔,听她把李瀚泽的事告诉他们。
一盏茶之后,凌新月总结道,“就是以上说的这样。”
“因为某种咱们不知道的原因,他曾经是李青。”
“但现在,他叫李瀚泽。”
全场静默了片刻。
张智第一个举手提问,“娘说大叔是战王。”
“那他就是个王爷吧?”
凌新月点头,“没错,他是。”
张禾歪着脑袋,“王爷是个很大很大的官吗?”
凌新月答,“可能……是吧。”
张意认真推测,“王爷一般都是皇帝的亲戚。”
“大叔姓李,一定就是皇帝的家里人了。”
这回,是李瀚泽自己回答问题。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虽然他自己并不喜欢这一层身份,但事实就是如此。
四小只彼此对望,暗戳戳地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然后由张铭代表大家灵魂发问:
“你这么身份尊贵的纨绔子弟,为何要跑来我家?”
李瀚泽头疼地揉了揉额角。
“不是所有官家子弟,都是纨绔子弟。”
“至于理由……曾经在张家村的故交。”
“我又受了你们全家颇多照顾。”
“得知你们的消息,想来看看,也是理所当然吧。”
张铭想想,观察李瀚泽的表情,好像也不是扯谎。
便收起了几分敌对的意思。
这时凌新月看火候差不多了,说,
“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跟他聊。”
“你们四个先去把果子洗一洗,尝尝看好不好吃。”
张智张禾听说有水果吃,高兴地站起来就往外跑。
张铭则将信将疑地,在李瀚泽和凌新月之间看了几眼才走。
走到门口,又停下来,叮嘱道:
“娘,这里是咱家的地盘,不管他什么王爷大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