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新月脸色白了一下,有些摇摇欲坠。
“你说……五、五百两……黄金?”
虽说言必信,行必果,可五百两黄金,这也太多了吧!
李瀚泽拿起茶杯,低头吹了吹,“怎么,舍不得?”
“凌老板这么聪明,一定也知道是坏了我的大事。”
“这个数目算你够便宜了。”
凌新月白着脸沉痛地想了一会儿。
她好不容易距离在东市开店的目标近了一些。
这笔巨额赔偿之后,岂不是又一朝回到解放前?
可她大话都说出去了。
总不能又舔着脸告诉别人,能不能网开一面打个折。
五百两黄金换成五百两银子?
啊,就算是五百两银子,她想想也是肉痛心疼的。
正在凌新月内心天人交战之际。
就听见身边那人好听地轻笑几声,而且笑声越来越大。
到最后他笑的就连肩膀都在抖动。
凌新月怒目而视,“你嘲笑我?”
李瀚泽瞬时收声,清了下嗓子,正色道,“没有啊。”
凌新月恼羞成怒,“你当我瞎了还是聋了?”
李瀚泽偏过头去,右手握拳抵在唇上。
显然是又没能憋住笑。
凌新月已经放弃了,说,“想笑就笑吧,当心别处内伤!”
李瀚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说法。
“若是憋笑能够内伤的话。”
“那凌老板的杀伤力一定很强,必定能兵不血刃。”
凌新月两边嘴角上扬,皮笑肉不笑地说:
“对,我这人特别搞笑,能不战而屈人之兵。”
“不过还是比不上某人,一把年纪了还要管别人叫……”
叫娘,这俩字还没能说出口。
李瀚泽已抢先道,“赔偿的事,我是开玩笑的。”
“那晚杀秦耀庭的事,我本也没有十成把握。”
“就算没有你出现在那,以我对秦耀庭的了解。”
“他必定还有其他暗棋。”
“所以我当时决定撤离,并不完全有关。”
凌新月听到不用赔偿了,内心松了口气,又有些过意不去。
“这样吧,以后再有精灵这方面的事。”
“你搞不定的,我可以免费帮你一次。”
李瀚泽知道她的脾性,从不愿亏欠了别人的。
尤其是他这种在她内心已划定“需要防备”界线的人。
于是他便没有拒绝,“好啊,算来好像还是我赚了。”
凌新月看李瀚泽的茶杯空了,随手又给他蓄满。
同时问,“你直接告诉我,你要杀秦耀庭。”
“这样真的好么?”
“秦耀庭可是亚相,他爹在朝廷里的地位更不必说。”
“我那日第一次见,就看到那么多当官的巴结他。”
她放下茶壶,笑笑地抬眸看向他。
“我可听说,就连你们姓李的皇子皇孙,一般也不敢招惹他。”
李瀚泽也望着凌新月,笑容淡淡,意味深长。
“那你若多听几次这方面的消息。”
“应该就会知道,朝堂上战王与秦家不对付。”
凌新月本来对什么朝廷、政事是毫无兴趣。
可如今大发镖局却与秦耀庭扯上了关系。
而秦耀庭又很可能是流光阁的幕后主人。
这让她对此人,以及此人相关的事不得不多留意些。
凌新月思忖了片刻,不解道,“那晚你离开之后。”
“秦耀庭说你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。”
“我怎么感觉这话并不全然是吹牛呢?”
李瀚泽说,“他的确没有在吹牛。”
“秦耀庭那个人虽然刚愎自用,但他还是有些真本事的。”
“他应该也早就算到了,我会派人去劫他。”
“也知道,比起砍下他的人头,我如今更想活捉他。”
凌新月点点头,“这事儿,一来他没证据说是你做的。”
“二来,他那般鬼鬼祟祟,又不用自己的护卫。”
“想必也有什么内情,是他绝对不想被人知晓的。”
李瀚泽笑望凌新月,说,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所以就算他心中有猜测,也不能为此事公然与我撕破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