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章神秘兮兮地说,“对,就是那家伙。”
“京城这么多世家子弟中,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他了。”
凌新月脑后挂下一串黑线。
这样随便坦诚真的好吗?
秦家的权势可谓是一手遮天。
亚相秦耀庭更是个工于心计、心狠手辣的人。
虽然韦氏一族乃是世家大族,又与皇室有着姻亲关系。
地位可谓是根深叶茂。
但纵使如此,也是无法与秦家父子正面抗衡的。
韦章也看穿了凌新月的想法,他笑呵呵地说:
“放心吧,秦家目前还不想得罪我们韦氏。”
“韦氏明面上不站在秦家那边,那也没有反对他们。”
“秦家老头自然想要保住这份平衡。”
“所以就算本公子说讨厌秦耀庭,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。”
凌新月放心多了,“你心里有数自然好。”
韦章一展折扇,笑道,“有些话我也就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。”
“就算是为了不把我老子气着,我也不能到处乱说去。”
凌新月笑了笑,“既然灾民的事京城中没有消息。”
“你又是从何而知的?”
韦章说,“若不是前两日,战王在朝堂上向陛下禀明。”
“这件事本也不会这么快暴露出来。”
“不过也多亏了战王殿下。”
“如今朝廷已经在着手准备救灾和赈济灾民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凌新月,“若你还想问我是怎么知道。”
“这事儿与姓秦的脱不开关系。”
“那我只能说,道听途说,其他的不便透露。”
有些话不能明说,在任何时候,任何人面前都不能。
韦章虽然纨绔,但不糊涂。
身为世家子弟,又是嫡子。
他从小刻在骨子里的,就是以自己家族的安危为重。
凌新月能够理解他的立场。
她由衷道,“你能把我当朋友,放心地跟我说这么多。”
“我已经很感激了。”
韦章恢复了一张纨绔笑脸,“我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你好好赚钱,带着四个孩子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这些糟心事,越少知道越好。”
凌新月点头称是。
心里却说,你以为我想管这些吗?
若不是碰巧捡到那两个孩子,她压根不想打听这些。
临走前,韦章再次语重心长道,“我知道你是心软。”
“听说那些流民受苦,所以不忍心。”
“现在朝廷赈灾的钱粮就快拨下去了,你大可放心。”
凌新月感怀他一片好意,笑道,“我明白,多谢。”
下午,凌新月正一个人靠在椅子里打盹儿。
门口有人探头探脑,左等右等,不见凌新月睁眼。
只得小声唤道,“凌夫人,凌夫人?您醒着吗?”
凌新月在半梦半醒中皱眉。
这不是废话吗?
她不耐烦地睁眼望去,发现是之前来作画的白书生。
“白先生?您这是?”
白书生像是被火烫了似的,拼命摆手,“不是。”
“我不是来买东西的。”
凌新月失笑,“放心吧,我这儿不会给人强迫推销。”
“您有什么话进来说。”
白书生看了眼两边敞开的大门,迈步走了进去。
“小生是来跟您道谢的。”
“那家书画行我已经不做了,然后有位牙行的于老板找到我。”
“给我介绍了另外一家书画行。”
“老板给的价钱,要比之前公道多了。”
凌新月笑了,“哦,这是件好事啊,恭喜你了。”
白书生犹豫了一下,才鼓起勇气说,“小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小生是想说,那位于老板说,是您让他帮忙给小生找一门营生。”
他说着,拱手一鞠道,“小生理当来感谢凌夫人。”
凌新月不禁扶额。
这个老于!不是跟他说了,不要告诉白书生究竟吗?!
白书生接着道,“再者说,若不是凌夫人仗义执言。”
“小生至今还被蒙在鼓里。”
“夫人真乃女中豪杰,救小生于混沌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