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多亏夫人相助,小生才得以继续糊口。”
……
不愧是书生,絮絮叨叨长篇大论,连口气都不歇的。
凌新月听得头昏脑涨。
总算把白书生送走,她只觉得自己像极了受紧箍咒折磨的猴子。
白书生呆过的那家书画行,凌新月曾经登门过。
她把书画行的名字告诉了掮客老于。
老于那样的人,神通广大,各种地址消息门儿清。
他稍加打听,就找到了白书生的住处。
桐花巷子的傍晚,晚风将每家每户的饭香味吹散到整个小巷。
凌新月弄了个麻酱凉面。
又从一大桶井水中,提出满满一罐酸梅汤。
这就是他们今晚的晚饭了。
酸梅汤的方子是她自己在药铺配的。
汤是早起就熬好的。
这会子看那罐子,外壁上结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。
令人立刻能想象到那酸甜又冰凉的滋味,口水加速分泌。
酸梅汤盛在白瓷小碗里,呈现出漂亮的酒红色。
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端起碗开始喝了。
“嗯!好凉啊!”
“酸酸甜甜的,这个酸梅汤好好喝啊!”
“比外头卖的甜茶好喝多了!”
凌新月毫不意外地听着崽子们的惊叹声,咕嘟咕嘟地饮牛声。
无奈道,“都先少喝点。”
“灌饱了肚子,还怎么吃的下饭?”
张铭、张智、林子瑞三人对视一眼。
张智咧嘴笑道,“没事儿的娘,等会儿我们还出去玩呢。”
“撒泡尿,出一身汗,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张意嫌弃道,“吃饭的时候,能不能别说这些?”
张智吐了吐舌头,“不说了,吃饭,吃饭。”
饭后天色刚蒙蒙黑,三个男娃娃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。
凌新月有些疑惑地问张意。
“我怎么觉得,他们仨今日看着怪怪的?”
张意颔首,“就像是……藏着什么共同的密谋一般。”
约莫一炷香之后,天色总算黑透了。
桐花巷子公用水井对面的那户人家,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蒋大牛闪身出来,大大咧咧地拎着水桶,准备打水。
最近他嫌白天热得慌,都是这时候才出来打水。
蒋大牛哼着曲儿,进进出出地把自家水缸装满。
打完最后一趟的两桶水后。
他贼眉鼠目地往周围看了看。
然后探着头凑到井口上,对下面“呸、呸”了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