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掌柜这个处置办法，倒算是里子面子都给足了。

丫鬟们想了想，也就纷纷接受了。

不论假香水的真相是怎样的。

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。

大家都已经不那么关注了。

丫鬟们交了腐坏的假香水，拿到了退款。

又登记领了凭条。

只是她们在离开之前，都走到凌新月面前。

打听起梦幽兰什么时候能有新香水上架。

凌新月含笑一一应答。

经过今日当众辨别李逵和李鬼。

让梦幽兰的名气再上一层楼。

但凭这一点，她今日来的就不亏。

刘掌柜站在人群后面，自然将这幕尽收眼底。

他自然已经知道凌新月就是梦幽兰的老板。

对于偷鸡不成蚀把米，反而给同行变相做了宣传这件事。

他心中又急又气，脸色绿了几绿。

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又无法发作，只能忍着。

终于等到处理完所有的退货。

刘掌柜看向还站在一边的凌新月。

笑容就有那么一丝难掩的得意。

“这位客人既然也买到了那批香水。”

“那就趁早退款吧，还能挽回一点损失。”

凌新月与刘掌柜对视，也笑了，“要说我的损失？”

“那可不是一瓶香水的钱可以抵消的。”

刘掌柜虽然还笑着，眼神却变得有些不痛快了。

“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行来异香馆找事。”

“大热天的，凌老板在这杵着，只是白白热着自己。”

“倒不如赶紧退了拿钱走人。”

“回到自己店里，还能舒舒服服地坐着。”

“兴许多赚两个钱呢？”

凌新月把玩着异香馆的香水瓶，笑道，“刘掌柜这么着急。”

“是想赶紧把我手里这玩意拿去。”

“好毁尸灭迹，只当事情从未发生过？”

被拆穿了意图，刘掌柜彻底不笑了。

他冷着脸说，“凌老板说笑了，敝店合法经营。”

“出了纰漏，该给客人的赔偿，也都赔了。”

“凌老板若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。”

“就算告到官府，敝店也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
凌新月轻飘飘地说，“想拿回这瓶臭水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“就一件事，请你帮我带句话，给你的老板。”

她声音倏而转小，红唇轻启，笑道，

“我知道，你并不是异香馆真正的老板。”

“说起来跟我也是旧相识了。”

“迪力赫。”

刘掌柜脸色大变，惊疑不定地望着凌新月。

她怎么知道？

这事儿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。

但老板名下产业众多，又习惯凡事都多留一手。

所以放在京城的这家异香馆一直是鲜有人知的。

刘掌柜咬了咬牙，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！”

凌新月无视刘掌柜的否认，接着说，“我知道他就在店里。”

“而他应该也早就知道梦幽兰的老板是我。”

“他想仿制我的香水，应该做了很多试验品，都没能成功吧？”

“所以才会出此下策。”

刘掌柜咬着牙关没说话。

但他看的表情变化，分明又是让凌新月给说中了。

凌新月笑了笑，随手将那只臭了的香水抛给刘掌柜。

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：

“你告诉他，香水提纯，并不是像传统的熬制、挥发那么简单。”

“往里面兑水，更是行不通的蠢办法。”

刘掌柜脸色青一阵红一阵，嘲讽！

这绝对是胜者对败者的嘲讽！

凌新月摆摆手准备走人，“虽说做生意原本就是各凭本事。”

“但他自作聪明，以为这种法子扰乱顾客，从我这分一杯羹。”

“最终也只会像今日一样，闹出笑话来。”

她说完，也不看刘掌柜还有什么反应，便转身走了。

当众澄清真相，让异香馆声誉受损，为自自家铺子宣传。

敲打异香馆的人，让他们知道，她什么都知道。

顺便还能出口气。

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