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一个商贾送的礼物而已。
战王不想收礼,完全可以让自家下人拒绝了。
为何还要留着礼物,专门跑来孟府,让他代为归还?
孟延年虽然在他幕后主子的眼里,并不是个多么聪慧的。
但他毕竟身在官场已半生有余。
石头成了精也要聪明三分呢!
孟延年想了一会儿,心里已经有了大略的结论。
这问题,一定是出在迪力赫身上。
他压下心虚,向战鹰笑道,“哦,原来你说是他啊。”
“刚你说起他的名字,一瞬间,我还没想到是谁呢!”
孟延年顿了顿,看似顺理成章地解释说:
“之前京城商界宴请,我与几位户部的大人同去。”
“在那儿认识的。”
“之后呢,好像也在公共场合见过一两次。”
“要说熟悉,还真是谈不上。”
然而,孟延年这番解释,战鹰看似是听了,却又完全没听。
因为他依然是坚定不移地、只负责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对孟延年的话,以及其他的事,他都不予置评。
“王爷只说了,既然孟大人与那商贾相识。”
“那就帮忙把这东西带给他。”
“另外,王爷还想提醒一下孟大人。”
孟延年心头发紧,面上却还是笑着的,“请说。”
战鹰道,“孟大人一向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。”
孟延年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。
他总觉得,这战王府的人夸他的时候,怎么偏听着像在骂人呢?
战鹰才不关注孟延年是什么反应。
继续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:
“大人身为朝廷命官,且不说与商贾往来甚密,容易招致闲话。”
“就说迪力赫的身份……”
“别的不说,就怕大人一不小心受人蒙蔽,帮着西凉人做事。”
孟延年内心大骇。
他忽地站起来,大声说,“天地可鉴!”
“本官生是大业朝的人,活着为陛下效忠,死了也要埋骨大业的土地。”
“本官怎么可能为西凉人做事?”
孟延年这番话倒也是真话。
因为他爱钱爱权爱美女,却不是不要命的呀。
暗通敌国这种事,他不敢做,也没必要冒险去做。
战鹰淡淡地说,“孟大人莫急。”
“孟大人自然不会出卖大业,这点,王爷是明白的。”
“王爷的意思,并不是怀疑大人与异邦暗通款曲。”
“仅是出于对孟大人私交圈子的了解,好心提醒一二罢了。”
孟延年吁了口气,忍不住抬起袖子擦了擦汗。
“下官明白。”
“战王殿下这是一片苦心,希望下官能够规整自身言行。”
“从而避免犯错。”
战鹰略微点头,“话和东西,小的都已带到,告辞。”
孟延年巴不得这个瘟神早点走。
急忙堆笑说,“阿良,快去送一送。”
阿良一直将战鹰送到了孟府大门口。
一路上无论他怎么打听,使出浑身解数套近乎。
战鹰都只是,“哦,嗯,不知道”,三种回答来回切换。
等阿良再回到花厅时,孟延年还在发呆。
阿良站了一会儿。
孟延年才抬起头,他用力拍打桌子,花白胡须都被怒气吹起来。
“去!现在就给我去!”
“把那个迪力赫给我叫过来!”
阿良不敢多说话,生怕自己也会遭到迁怒。
他应了一声是,转身就走。
孟延年却又临时改了主意,叫住他,说,
“不对,为了保险起见,还是不要见面的好。”
他想了想说,“你还是到下午,下午日落前再出门。”
其实孟延年一直也并不怎么看得起迪力赫。
迪力赫,区区一个西凉来的商贾,他以为他是谁?
孟延年一想到这蠢货自以为是,差点连累到自己,就恨得牙痒痒。
利益涉及自身。
他如今避嫌还来不及呢,压根不想再跟迪力赫有任何牵扯。
于是下定决心道,“去给迪力赫那个蠢货带句话。”
“他让我封别人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