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共有两封信件,请主子过目。”
女子梳着简单的高马尾,通身上下并无其他装饰。
她长眉入鬓,眼尾高挑,长相颇有几分英气。
这女子便是战王府风字科四人中间,排行最末的风然。
也是四人当中唯一的一名女子。
别看她排行第四,却只是因为年龄最小,且入门最晚。
真正的实力却丝毫不输其他三人。
尤其擅长易容、追踪、刑讯、暗杀。
因此,她也同样是战王府的暗卫统领。
此刻风然正恭敬地捧着两封密信。
除此之外,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。
李瀚泽转身接过信件,借着船架子两边点亮的风灯看信。
飞鸽传书,自然写的尽可能简单。
他只是扫了几眼,很快便看完了。
随手擦亮火折子,将两张纸条烧毁,纸灰瞬时随风散尽。
“两件事,其一,是周启哲的。”
“矿洞位置、布局已经完全查清楚。”
“他跟刑部诸人,已经在暗中筹备了。”
“等咱们回去时,一切已准备妥当,铜矿之事便可集中发难。”
风然沉吟道,“主子筹谋多年,忍辱负重。”
“如今,总算是看到能扳倒秦家的光亮了。”
李瀚泽没有否认。
但他心里同时也没有百分百乐观的把握。
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他既然这次决定了要动手。
那就不能再给秦家死灰复燃的机会。
须得多方配合,掌握确凿的证据。
最终以雷霆之势而下,聚力做最终的殊死一搏。
才能有机会将秦家彻底打掉。
主仆二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。
李瀚泽忽然语气轻松地说,“第二件,你应该更想听。”
“是风异传来的。”
风然怔了怔,脸儿扭向一边,看着大海说:
“主子说什么更想听的,风然不明白。”
李瀚泽微微莞尔。
这丫头多年来一直称呼风异为“大哥”。
她以为自己的那番小女儿情意藏得极为隐秘。
但实际上,除了她自己跟风异两个。
阖府上下,其实大家早都瞧出了端倪。
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从不拆穿罢了。
李瀚泽说,“风异信中报了平安。”
“矿洞内一切正常,并没有异样发生。”
“他虽然暂时还不能离开那里,但至少是安全的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
风然脸一红,仍然执拗地说,“大哥安全,我当然放心了。”
“风异、风桑、还有战鹰,小周大人,他们听了。”
“一定也都会安心的。”
李瀚泽明知风然突然多话,是在欲盖弥彰。
他也只是笑了笑,接着说,“我离京前,也已命令风卓在周围布防。”
“一旦里面发生异动,也好里应外合,保证风异的安全。”
“就是告诉你一声。”
“你如今远在千里之遥,莫要太担心了。”
风然难得露出小女儿的神情,懊恼地跺脚道:
“主子今晚怎的突然变得爱说话了?”
“属下明日还要早起巡船,就先告退了!”
东市,异香馆。
入夜关门之后,店里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清楚。
刘掌柜端着一个大茶盘,里面有刚煮好的黑茶,还有两盘点心。
黑茶是按西凉国的喜好,加了香料煮的。
点心是从风华楼买的,灌汤蟹黄小笼包和什锦虾肉酥卷子。
他差人一路小跑送回来,还是热乎的。
东家到这会儿还没吃晚饭,只能由刘掌柜来想法子张罗。
刘掌柜端着托盘上楼,脚步刻意放的极轻。
他不得不尽量小心,因为东家心情不好。
这两日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。
先是东家素有往来的京兆府孟大人,昨日突然派人传信。
话里话外都是断绝往来,以后不再帮忙任何事的意思。
然后,今儿傍晚收市之前,又传来江南的几个商队出事的消息。
据说,商队的人和货都被扣下了。
理由是逃避大业朝税收,运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