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“瞧你们给气的,这八字还没一撇呢。”
“着急什么呢?气坏了可真是不值当。”
素心皱着眉头追问,“什么叫八字没一撇啊?”
“没看人家都找上门来逼着娘给钥匙了!”
“就你还这不急不忙的样子。”
张康兴自小就脾气好。
面对妻子责怪的眼神,他也只是好脾气地笑笑,说:
“这钥匙他拿不走,总不能来强抢吧?”
“还有他说的那些话。”
“你们细想想,不全都是废话么?”
“咱娘是受人之托,掌管别人家的大门钥匙,只为帮忙看房子。”
“这事儿啊,横竖都算不得是咱娘霸占人家的。”
“就算他告到族里,告到县城。哪怕一路告到府城京城去。”
“也没辙。”
素心转怒为喜,拍手笑道,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那老头子不过是嘴上痛快罢了。”
“娘不给钥匙,他能如何?”
马氏仍有些担忧,“那家人的你们还不清楚么?”
“除了这老木匠,他家张老二和陈红红,就是泼皮和泼妇。”
“保不齐,他们真敢撬门强行住进去!”
张康兴安慰母亲道,“这个您放心,咱们就在隔壁住着呢。”
“万一有点啥风吹草动的。”
“我跟我爹两个大男人呢,还怕镇不住他们?”
如今既然已经被贼惦记上,也只能暂且这样了。
马氏点点头,叹气道,“但愿都能少点麻烦。”
“大伙儿消停过日子!”
京城,桐花巷子。
深夜全家人都熄灯睡下了,屋里黑漆漆的。
一只黑色毛球毫无障碍地在各个房间穿梭了一遍。
停在每个人的脸上挨个看过,最后回到正屋卧房来。
它面对床帐,咧嘴一笑。
然后撅起身体,脸顶着床帐,用力往里拱去。
“新月大人,大家都睡着啦!咱们该出门啦!”
凌新月猛地坐起来,把刚拱进床帐的小梦给撞飞出去。
她灵巧地钻出来,蹑手蹑脚地穿鞋。
屋内虽然没点灯,但看在她眼里,基本视物的亮度是够的。
因为,硕大的一头绿色灵鹿浑身淡淡的荧光。
就站在床头边。
“就这么一会儿,你还真是能睡着。”
“我回来把你桌上那壶茶喝完,你还没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