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先生说，“别以为老夫听不出来，你这丫头是给老夫激将法。”

“老夫虽然年纪大了，没那么多精力陪着小娃娃折腾。”

“但这府中有的是人带孩子。”

“可是啊，就怕你自己舍不得。”

凌新月抿唇而笑，对此并不否认。

这条小路弯弯曲曲，一眼望不到头，两边被各色菊花簇拥。

一路徘徊向前，足可以将路旁的菊花欣赏尽兴。

凌新月举目四望，说，“除却方才乍看之下的惊喜。”

“此刻仔细欣赏，惊喜之情却不减反增。”

明先生了然，“看着这些花朵，是不是感觉每一刻都有新发现？”

凌新月点头，“嗯，太多我没见过的颜色和花型了。”

“仅在您这园子里，恐怕就能画出一本菊花届的《万芳谱》了。”

《万芳谱》是大业朝民间某位能人整理编撰的花卉图谱。

书册中图文并茂。

以绘画和文字并重的两种形式介绍花卉。

相当于一本开花植物的百科全书了。

一旁的小药童骄傲道，“凌夫人好眼光，”

“明府园子里的菊花种类之繁，数量之多。”

“别说京城其他府邸、花房都比不上。”

“就是皇帝的御花园也……”

明先生喝道，“白术住嘴！越说越忘形了。”

“还不赶紧去看看小厨房做的点心如何了！”

名唤白术的小药童自知失言，吐了吐舌头，一溜烟跑了。

明先生看向张铭，问，“铭儿，你可知道何谓祸从口出？”

张铭恭敬地回答，“因为自己说的话不恰当，而招致祸患。”

“为人，须谨言慎行，三思而后行。”

明先生满意地颔首，“没错。”

“白术那小子别的什么都好，就是这张嘴啊。”

他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有句话说，鹦鹉能言防漏泄。”

“就算在场都是自己人，明知不该说出口的话，就不该吐露一个字。”

明先生本就是借白术失言的事，有心提点四个孩子。

四小只也都聪明的很。

不仅张铭，其他三个也都认真思索，一副受教模样。

水榭之中，已经摆开了茶桌。

这里三面邻水，身处其中，感觉周围都是透亮的。

凌新月不由深吸一口气，赞叹，“好地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