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小欣第一次给人当老师。

她按捺住内心的小激动，慎重考虑一番，说：

“那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，循序渐进。”

汪小欣盘膝坐下，表情严肃，开始进行了第一次授课。

其实，说是授课，也就几句话完事。

因为刚开始只需要从最基础的入门法则开始。

剩下的暂时还只能靠凌新月自己练习。

汪小欣叮嘱道，“今晚安静的时候，你按我给你说的试试。”

“总之，切勿操之过急。”

“若是感觉走不通，千万不要强行冲破，明白吗？”

凌新月乖巧点头，“明白了！”

这时恰巧张铭推门进来，凌新月和汪小欣默契地立刻收声。

张铭左右看了看两人，狐疑道，“你们怎么怪怪的？”

汪小欣脱口道，“没有啊！”

她不擅长说话，这么快否认反而显得欲盖弥彰。

凌新月赶紧随后补救，自如地笑道，“我跟你小欣姨聊几句女子之间的体己话，这你也要知道吗？”

张铭的一张俊脸立刻僵住了。

他牙关紧咬，从颤抖的嘴角之间挤出一句话：

“谁要听你们两个说什么！”

他转身暴走，一脚跨出门槛，又想起自己还有事没说：

“我就是来问你们，刚洗好的酥梨，你们要不要吃！”

凌新月憋着笑，对大崽子狂奔而去的背影喊道：

“我吃呢，要是能去了皮端来，那就更好啦！”

隔了一瞬，外面传来张铭的怒吼：

“爱吃吃，不吃就别吃，谁要给你削皮！”

汪小欣在旁啧啧称叹，“过去我一直觉得小孩儿特烦。”

“但现在看你这样的，其实也还不错。”

“至少逗着他们挺好玩啊。”

凌新月托腮，“如你所说，养孩子是真的烦。”

“我也就剩下耍孩子这点乐趣了。”

两个女人在屋里说着话，又过了一会儿。

张意端着个扁扁的钵形瓷碗进来。

里面放着两个削了皮的酥梨，梨肉雪白，被灯火一照晶莹水润。

“小欣姨，娘，吃梨啦。”

“这个梨特别好，又甜水汽又大，果肉还没什么渣滓。”

“是吗？”凌新月马上伸手拿了一个梨，边说：

“下午回来时遇见有个老爷子卖的。”

“说是他家自家的老梨树，虽然果子不好看，但好吃。”

汪小欣也拿起另外一个梨，观察上面的刀痕，笑道：

“这是铭儿亲手削的吧？”

张意没法隐瞒了，只得苦着脸说，“小欣姨怎么看出来了？”

汪小欣咬了一大口梨肉，含糊不清地说：

“铭儿练刀法的时候，我在旁边没少看着。”

“你们四个中间，也只有他有这个手艺了。”

“嗯，这个梨果然清甜多汁，好吃！”

事实就是，张铭虽然嘴硬，但他还是亲手削皮。

凌新月也觉得梨子甚是美味，连连点头道，

“既然都说好吃，那下次遇见了一定要多买点才行。”

她又对张意说，“酥梨正当时令，只是性寒凉，你不宜多吃。”

“明日娘做个冰糖蒸梨，你就可以多吃点了。”

张意知道母亲对自己的身体一直最为在意。

她便乖巧地点头答应，“娘放心，我就吃了一个小的。”

“今日就不再多吃了。”

次日早晨，汪小欣看见凌新月情绪不高。

就知道她昨晚一定是练习没有进展。

趁着崽子们不在跟前，汪小欣安慰凌新月，“没关系的。”

“你现在这个年岁才开始习武，本来就困难一些。”

“未必就能一下子看到效果。”

凌新月放下锅盖，满脸都写着沮丧，“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？”

“你跟我说的那些，真气运行之感、丹田发热。”

“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！”

汪小欣也不知该怎么说了，“嗯……方法就是那么个方法。”

“不然，咱再试试？多试几次，兴许就有感觉了。”

凌新月叹气，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
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，时节已经从秋季正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