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瀚泽瞥了周启哲一眼,语气淡淡,火上浇油:
“嗯,那家馅饼味道很不错。”
“我吃饱了,晚上回府,你就自行吃吧。”
“哦对,新月还打包了一些,说是带回去,省的做晚饭了。”
周启哲已经是咬牙切齿了。
“什么?!凌老板都知道给家里人打包!你呢!”
李瀚泽理所当然道,“你又不是我家里人,周府才是你家。”
周启哲气的狠狠倒抽一口气,吼道,“李老七!”
“当初选择跟了你,是老子瞎了眼!”
过了一会儿,李瀚泽感觉耳根子清静了,才说,
“观灵台的工程进度如何了?”
周启哲气哼哼,但还是回答,“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吧。”
“毕竟,秦相那老头在陛下面前夸了海口。”
“说要在新年祭拜的良辰吉时,请陛下登台。”
李瀚泽说,“那就快了。”
“新月提供的那些线索,所有与秦家有关的大臣,继续去查。”
“一个也别放过,但要做到不打草惊蛇。”
周启哲答应,“知道了。”
他又叹了口气说,“只是可怜那些修建观灵台的征夫了。”
“为了秦家哄陛下高兴,他们就得没黑没白的卖命。”
提起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。
李瀚泽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。
“为了秦家么?始作俑者又岂止是秦家!”
周启哲叹息道,“可不是么,若不是那位……”
他清了清嗓子,“反正咱们现在已经手握他们的罪证。”
“你有没有跟凌老板再叮嘱一下,谨慎点。”
“千万别把孩子们的身世给泄露出去。”
“要是有人查问,也要让她赶紧通知咱们,也好尽快处理。”
“反正就是绝对不能先让宫里那位知道……”
砰地一声闷响,李瀚泽一拳砸在了茶桌上。
他手指微微收紧,半垂着的眼帘下闪过狠绝之色。
“当然不能让他知道。”
“只要在有生之年,他就绝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。”
“所以我就要让天下人都看到,是他做错了!”
明知在行进的马车中说话再安全不过。
周启哲还是被吓了一跳,“哎哎哎,好我的殿下。”
“您已经忍辱负重这么多年。”
“心里有什么气,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。”
李瀚泽通身的怒气迅速收拢。
仿佛夏日的暴雨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他镇定下来,只是垂眸不语。
周启哲眼珠子一转,再次发挥起了自己的嘴皮子功夫:
“哎,你说那家馅饼好吃?有多好吃?都有什么馅儿的?凌老板带你去的吧?她应该是那店里的常客咯?店就在刚才那附近?啥时候一起去吧?不过得你请客……”
李瀚泽额角的青筋动了动,又动了动。
终于是忍无可忍:“闭嘴!”
凌新月最近偷偷练习内功,却始终没有进展。
至今她别提入门,就连门都没能摸得到。
就连汪小欣也实在看不过去,不忍心地劝说:
“我看你不练内家功夫也挺好的。”
“你的外家武力值这么厉害,配合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工具,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,真打起来你比我还厉害呢。”
“不然,你就别磋磨着练什么内功了。”
凌新月自己其实也这么想过。
但她现在的心态跟刚开始不一样了,从追求成功变成顺其自然。
她洒脱地说,“反正每晚睡前练一练,总没坏处。”
“万一,哪天真的有效果了呢?”
汪小欣先是愕然,继而佩服地说,“你可以的。”
“照这样下去,光是心态你就可以打败许多人了!”
次日早起,天就一直阴沉着,外头西北风呼啸。
难得汪小欣和四小只的休沐日撞在一起。
吃过早饭她就张罗孩子们爬上软塌。
大家一起背靠着墙边一溜铁皮管子取暖。
“哎呀呀,新月你做的这叫什么暖气,果然好用。”
“挨着它总比坐在炭盆跟前舒服多了。”
京城比明水县更靠近北边,冬季干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