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啊,我还是另有准备的。”
“难得人家房东愿意相信咱。”
“我也怕万一到了时间,凑不够钱,失信于人嘛。”
张铭心中慷慨激昂的曲调仿佛爬到了最强音时突然变调。
曲调一路回落,直至偃旗息鼓。
他眼前的女将军横刀立马幻象也瞬间破碎。
张铭暗自咬了咬牙,他就知道!
这个女人她就是个狡猾的狐狸!
哪里是什么大将军!
凌新月并没有留意到大崽子的表情变化。
还在给大家诉说原委:
“我从前在张家村后山,弄了许多琥珀。”
“成色不好的,我当初都卖去药材铺了,这你们都知道。”
“其中唯独有一块巴掌大小的,成色还长的极好。”
“我便一直留到现在,想着作为咱们家的储备资金。”
汪小欣努力回忆了片刻,“哦……”
“我好像记得,你跟我聊过这事儿。”
“你刚开始起家做药材生意,本钱里面也包括卖琥珀的吧?”
凌新月点头,“没错!”
“当时我就想,这一大块琥珀留着傍身,还可能升值。”
“万一遇到什么难处,卖掉它,足够咱家吃喝不愁。”
“然后,我再找机会东山再起。”
小张禾听得张大了嘴巴,鼓掌道,“娘亲好厉害哦!”
张意则是作思考状,“娘这么做,是把各种情形都考虑进去了。”
她说话时,心里还暗暗告诉自己,要跟娘好好学着。
凌新月在孩子们的崇拜中有些飘飘然。
除了大发镖局那笔进项,她索性掰着指头历数起来:
“还有咱家在明水县的药材生意,村里的豆腐坊生意,小卖铺马婶子给的租金。”
“总之,请某人放心。”
“为娘我是不会还不上买院子的钱。”
张铭当然知道,这个某人说的是自己。
他很想脱口而出“你有啥好得意的”,但转念又想,
她当然能得意了,她可太能了,人家有那个资格。
张铭坐起来瞪了凌新月一眼,眼神凶巴巴地活像个小牛犊子。
然而等他开口,说的却是,“行,算我想多了。”
“是我不该误会你没钱了还骗人!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