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等凌新月说完,四小只已经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欢呼、尖叫、跳跃。
汪小欣在软榻上急忙闪避,以防发生踩踏事故。
就连时常板着脸的张铭都激动地脸蛋泛红,连声追问:
“真的吗?娘,您要待我们回老家?”
凌新月说,“冷静,都冷静。”
“回,咱们肯定是要回去的,但不是今年。”
崽子们顿时都露出失落的表情,“啊?”
凌新月笑着说,“我知道,你们今年的年节就想回去过。”
“但咱们家的铺子恰好在刚开张的紧要时候。”
“过年的时候,顶多关张休息三日。”
“所以我计划着等到熬过今年,若是能如预料一切顺利。”
“明年上半年店里的生意就能步入正轨。”
“等到夏天来临,咱们正好能回老家避暑。”
听完这番话,四小只又转忧为喜。
现在已经是冬天了,明年夏天能回去,那就只剩半年。
每年学堂冬季和夏季两次放假。
对小孩子而言,就是多等一个假期而已。
张意想了想,有些忧虑地问,“等到店里生意做起来了。”
“娘是老板,若只为了带我们回老家,就离开太久。”
“店里岂不是就做不成生意了?”
“好闺女。”凌新月夸道,“知道为娘的赚钱大计着想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。”
“开那么大一家店面,不可能像过去只有我一个人撑着。”
“肯定要有账房、伙计这一干人等。”
“只要生意上了正轨,我临走前安顿好一切。”
“离开半个月、甚至一个月的,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四小只相互对视,笑逐颜开。
自从后娘那年摔破头,再醒过来之后。
她说的话还从来还没落空过。
他们都是打从心底相信,娘说的话,一定会实现。
张意放下心来,又想到了什么,遂笑着说:
“娘这一说,我才想起来李章叔叔他们。”
“娘不就是放心地把药材生意交给那三位叔叔们做吗?”
“这便是一样的道理吧?”
凌新月颔首,“没错。”
“当老板的终极目标,那就是甩手掌柜!”
啊……这可是她的梦想啊。
前段时间村里来信,还是村塾的夫子代笔。
信中先是以马婶子的语气写明了,老木匠一家是如何觊觎凌新月的房子。
然后大家又如何粉碎了这邪恶计划的过程。
信的后半段,则是用秦四婶子的口述,写了豆腐坊的近况。
最后收尾,每次都免不了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,诉说村里发生的重大事件,以及对凌新月和孩子们的问候。
凌新月因此对村里的情况了如指掌,丝毫不慌。
反正,老木匠一家子之后再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关于这家人,她已经完全不担心了。
只是在知道了李瀚泽易容替代张老三的内情之后。
她每每想起这家人,心情总有些复杂。
尤其是对张老木匠的妻子陈氏。
真正的张老三是陈氏受辱后孕育的孩子。
虽然老木匠顾及颜面,没有把实情告诉老大、老二儿子。
但在他对张老三的冷遇带动下,没有谁当张老三是一家人。
唯独陈氏。
在那一家人当中,陈氏是唯一为张老三,甚至为凌新月说过话的人。
只可惜她在家里人微言轻,始终是敌不过丈夫的一顿拳脚相加。
陈氏对儿子的爱是卑微的,是不敢表露的。
因为她觉得自己有罪。
不仅仅是古代女子失贞的罪,还是对儿子张老三的罪。
如果她不生下张老三,就不会让他从小遭遇父亲的打骂。
如果她有能力保护张老三。
就不会让他小小年纪就被赶出家门。
凌新月曾经想,陈氏如果知道张老三早就死了呢?
那个曾经被迫离家的少年,孤身远赴西北谋生。
最终却埋骨黄沙,再也没能回到家乡。
比起这样的事实,李瀚泽替代张老三的身份回到家乡。
带回四个孩子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