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启哲早就识趣儿地走到前面去了。

李瀚泽笑着注视凌新月，在大氅下抬了抬手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外面冷，早点回去吧。”

战王府的马车早已停在巷子口。

两人上车后，周启哲就问，“这大战在即了。”

“你就不打算把想说没说的话都说出来？”

李瀚泽道，“道歉的话，我已经跟她说过了。”

周启哲白眼说，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李瀚泽沉默片刻，“还不是时候。”

况且，以他对她的了解。

现在能跟他和平共处，已经是看在孩子们份上，超越极限了。

夜深人静时，参汤和青语回来了。

凌新月与两只精灵密语片刻，竟起身披衣，重新挑亮灯芯。

秦家父子的确没有掌握任何证据，

只是怀疑谢家尚有后人在世。

他们怕谢家人复仇，所以才一路查，查到了凌新月这。

不过青语和参汤此行还另有收获。

它们误打误撞找到了秦府深藏地下的密室。

里面存在的大量物证，应该足以令秦家万劫不复。

凌新月很快写成了一张纸条。

卷起来塞在中空的竹管中。

然后悄无声息地出屋子，将竹管塞进东边一处墙缝里。

接下来，就看李瀚泽了。

梦幽兰新店内部装修接近尾声的阶段。

凌新月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招聘活动。

这个时代的分工还没那么明确。

除了她这个掌柜，剩下主要就是找伙计和账房。

但账房先生的人选，凌新月心目中其实早有定论。

就是她帮一对走失的小兄妹找爹娘的时候。

帮忙根据描述画像的画师，白书生。

白书生科举失利后，一直郁郁不得志，靠着给书画行作画谋生。

因为凌新月曾帮他看清楚了无良画商人的蒙骗。

白书生本就对她多有感激。

如今他又新娶了妻子，为了家庭更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。

凌新月刚对他抛出橄榄枝，他没怎么考虑就高兴地同意了。

账房先生必须是人品正直，有责任感，细心沉稳。

而白书生恰好都符合这些条件。

为了提前锻炼白书生，凌新月在挑伙计时，特意叫上他一起。

梦幽兰贴出的告示上，给的待遇绝对算中上等了。

因此前来应招的人很多。

凌新月与白书生商量着考量，直选了大半日，才算把名额凑满。

白书生松了口气，诚恳地说，“东家识人自有一套本领。”

“在下今日着实是受教了。”

凌新月笑道，“你在我店里做账房，以后可不能像从前那般面软心软了。”

白书生无比郑重地拱手，“我必定铁面无私。”

接下来就是伙计培训、上货布置等等。

日子过得飞快。

梦幽兰终于能赶在年节前正式开张了。

开张这一日，从上午起就门庭若市。

凌新月跟韦章站在大堂说话，“多谢韦公子今日来捧场。”

韦章笑的十分得意，“怎么样？”

“光我这几个姨娘就够你的排面了。”

“不是我吹牛，她们几位的购买力，那可不一般呢。”

凌新月睨目道，“那我可得赶紧去捧着几位财神爷了。”

“韦公子既是熟客，就请自便吧。”

韦章眼睁睁看她走开，只得在后面叫：“哎！”

“有提成吗？”

凌新月只当听不见，脚下走的飞快……

一个少年走到韦章身边，咧嘴笑的阳光灿烂。

“这位贵客，东家让我来招呼您。”

“请问您想看点什么呀？”

韦章打量眼前的少年，奇怪道，“凌老板这怎么还收半大小子啊？”

半大小子，正是前不久还蹲在街头揽活的苏济航。

他笑眯眯地说，“回贵客，今儿学堂休沐。”

“东家允我来打零工的。”

“打零工？”韦章挑眉，“这个词倒新鲜。”

“那你去学堂时，又怎么办？”

苏济航领着韦章边走，说，“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