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尧:“……”
能不能别对他笑?
他取向正常。
“我来这儿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。”温裕河的瞳仁儿轻轻一动,凤眸中多了一分笑,他的嗓音略微偏低,带着几分磁哑。
“你和我说说,你家主上性子如何?容不容易接近?”
他倒是从苍丙和苍甲那里软硬兼施地磨出了些信息,知道那位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,而且修为高深难测。
更多的,他便不知道了。
苍甲和苍丙也没有过多地吐露。
是以,他便想起了归尧这个早已离开引渡楼的九宫人。
从归尧这里得来的消息,定然比苍甲和苍丙的可靠。
至于问他为何没有动用其他势力来打听?
啧,萧启宸将人护得严严实实,他有这心也无这力啊。
不过如此看来,孤家寡人了这么多年的萧大太子一朝动情,便如此深陷,想来是将那位女子看得极重。
所以,被某个无良太子剥削压迫了这么久的温楼主终于乐了。
他可得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,才能有望在萧大太子面前横着走。
归尧面上表情有些难以形容,他看着某个思绪清奇的温楼主,心下微叹,面无表情地道:“楼主,事关主上的事情,恕归尧无法告知。”
温裕河盯他一眼,凤眸微微眯起,语气危险沉冷:“不说算了!”
归尧:“……”
这么好应付的吗?
温裕河撇了撇嘴,心下恨恨。
归尧如今可是那位的人,底气硬着呢,他可没办法胁迫对方。
想着,心头郁郁。
而心头郁郁的温楼主睫羽一挑,余光不经意地瞧见了一件东西,他眼底霎时一亮,咂了咂嘴,随后站起身,暗红锦袍逶迤而动。
“我先走了,你也早日里和你的主上说清楚你自己的事情。”
归尧看着暗红身影的消失,脑海里回荡着温裕河离开时的言语,他的眸心微微一怔,须臾后垂下眼帘,将眼底的诸多情绪尽数埋藏。
归榕从昏迷中苏醒,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后颈,她下意识地抓了抓怀里的坚果袋,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抓到。
她心头一惊,低下头,扫眼一看,空空如也。
沉默片刻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我的坚果呢?!!”
这一道声音尖锐而暴躁,其中还掺杂着愤怒和惊悚。
归尧有被惊到,心神震了震,他脸色微黑地看过去。
“大晚上的,你闭嘴!”
归榕抓了抓自己的发髻,恶狠狠地道:“死归尧,说!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坚果?”
归尧拧眉:“……”脑子坏了?
然而下一刻,他脑海一动,目光忽然间就变得有些古怪。
应该……不会……吧?
……
离开千金楼后,温裕河拎着一袋饱满的、多裂缝的坚果悠悠漫步于月色下的冷寂街道,暗红锦袍在黑夜里落下短暂却惊艳的瞬间。
他沿着皇城主干道信步而行,当巍峨宫墙落入视线里时,他眉眼一挑,略微苦恼。
“是进去呢?还是进去呢?还是进去啊?”
三个选择,他选哪一个呢?
温裕河低下头,看着已经只剩下一颗坚果的坚果袋,于是笑道:“一个?那就是第一个选择了。”
“老天爷真懂我。”
……
辅君司。
沈斯承看着从外面走来的男人,明白这是处理好了残余的事情,便问道:“苍琊卫伤势如何?”
萧漠寒将面前的场景尽收眼底,心下了然。
他看向沈斯承,回道:“不算太严重。”
音落,他又问道:“殿下呢?”
这个问题,沈斯承回答不上来。
于是他看向颓丧沉默着的虞老,想到方才对方的过激反应,心下思绪稍稍一转,他便又看着萧漠寒,道:“辅君司最隐蔽的地方,应该就是殿下和九纾如今所在之地。”
最隐蔽?
萧漠寒微愣片刻,随即迈出步伐走向虞老,没说话,神色很是沉肃。
虞老坐在椅子上,因为先前受了伤,此刻的精神看上去格外糟糕。
他睁开紧闭的眼睛,看着萧漠寒,眼底生出些许复杂来。
“二皇子。”
萧漠寒没什么反应,他只道:“殿下在禁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