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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,张禾要上茅厕。

凌新月也顺带把张智支了出去,让他给妹妹把门。

此时,张意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。

虽然弟弟妹妹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她心里却清楚,这一次是后娘救了她的命。

对上凌新月关切的眼神,习惯了冷漠以待的张意忽然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。

她侧过头去看着墙壁,嘴唇翕动,“谢……谢……”

凌新月笑了一下,低声说,“刚才我给你用的是种独门秘药。”

“专门治哮症的。”

她顿了顿,索性坦白道,“只是这药不方便被其他人看见。”

“你能不能把这件事当做你我之间的小秘密?”

张意沉默了片刻,扭头直视着凌新月,点了点头。

傍晚,凌新月确认张意情况稳定了,才敢出门找郎中。

地上的积雪还没化干净,此时竟又开始下雪了。

她抬头看天边阴沉,只得裹紧身上的棉袄,加快脚步。

村里唯一的郎中名叫张佰草,住在村西。

村里人都尊称他一声张老郎中。

据说他是家传的手艺,从上一辈起就给张家村和附近村子里的人瞧病。

不过老头子年纪快七十了,似乎脾气不怎么好。

来开门的是张佰草的大孙子张元。

十来岁的少年,早已跟爷爷和父亲学习医术,在村里行医救人了。

他对凌新月的坏名声自然也有所耳闻。

看到来的是她,少年明显一愣。

“啊,是你,”意识到称呼不礼貌,他又磕巴着改口:

“请问小三婶是来找我爷爷么?”

凌新月早已习惯了这村里所有人异样的眼光。

她坦然道,“我家二姑娘哮症犯了,我想请老郎中给瞧瞧。”

张元神色一紧,哮症发作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!

他急忙让路请凌新月进去。

堂屋里,张老郎中一大家子人正聚在一起取暖说话。

看见凌新月进来,老头子脸上的笑容一收。

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,冷淡道:

“元儿,你咋把她给带进来了?”

张元尴尬地看了眼凌新月,急忙把张意犯哮症的事说了。

凌新月在旁补充道,“外头太冷,我怕带她出来反而加重病情。”

“只得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过去看看了。”

张老郎中眉头一皱,二话不说,立刻拿起药箱就往外走。

医者仁心,他就算对这个寡妇不满,也不会拿其他人的性命开玩笑。

凌新月向其他人点头告辞,急忙跟上张老郎中。

出了院子,眼看老人家走的飞快,凌新月担心他滑倒。

便紧追几步,护在他身边。

“老叔别太着急,当心脚下。”

张老郎中却狠狠瞪了凌新月一眼,没好气道:

“孩子都那样了,你还不紧不慢,我看,你就是没安好心!”

凌新月愕然,看着老人家步履如飞地走到前面。

明知他是为病患心急,她也不能跟他计较。

只得放弃了解释,苦笑着去追。

张铭正在自家院子里提着一桶水锻炼臂力。

看到老郎中进来,有些奇怪,“郎中爷爷怎么来了?”

张老郎中走的气喘吁吁,来不及搭话,“你二妹呢?”

张铭不明所以,愣愣地答,“在屋里……”

救人如救火,老郎中径自进屋去了。

凌新月往前努了努嘴,悄悄解释,“意儿犯病了,我带郎中来看看。”

张铭先是迷惑,继而也但心地跟着进了屋里。

他回来时,二妹看着不是好好儿的吗?

此刻,张老郎中看着张意,神情也是同样的迷惑。

这丫头不是好好儿地坐在炕上看书呢么?

咋就说犯病了?

张老郎中回过神来,扭头看向凌新月,出离愤怒:
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
“跟老夫玩狼来了?耍着人玩呢!”

凌新月倒不想惹这个心善的老爷子不痛快,摆手道:

“半个时辰之前,意儿是真的犯了哮症。”

“我眼看她缓过来了,才敢出门请您老过来瞧瞧。”

“缓过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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