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冬季。

她含笑凑近茶碗上方轻嗅，果然是上好的蜀地明前甘露茶。

可见老板娘为了照顾她的喜好，也是费了心思的。

凌新月抬起头，说，“我估摸着窗纱该补货了，这次又带了五百件。”

“我进门时，已经让老李他们预备着卸货，也该来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老板娘看上去更加高兴了。

“那我这就叫上我家掌柜的出去一道搬货去！”

凌新月望着老板娘风风火火的背影，笑着抿了口茶。

壮汉三人组与布店老板夫妇齐心协力，很快就把新货放好了。

这时有几名女客结伴上门看窗纱。

凌新月便起身道，“那你们忙，我先走了。”

老板娘原本要道别，话到嘴边却想起了什么。

她让丈夫继续招呼客人，自己边送凌新月出去，边说：

“有两件事，其一确如你所料，已经开始有人学咱们做窗纱了。”

凌新月点点头，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。

“第二件呢？”

老板娘谨慎地四处看了看，小声说，“最近县城来了不少城里的客商。”

“都是外地北方口音的。”

凌新月听到这并没当回事，“这时节咱们当地有不少药材即将成熟。”

“有客商慕名前来进货，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吧？”

老板娘却摇了摇头，皱眉道，“这些客商虽然分开行动，但却好像是一伙的。”

“一伙的？”凌新月挑挑眉毛，来了兴趣。

老板娘知道她想听详情，便回忆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：

“我听说他们是做药材生意的。”

“但县城有些药商找上他们，却发现他们对合作并没什么兴趣。”

老板娘顿了顿，看向凌新月时，声音压得更低了：

“而且……他们总是或明或暗地打听仁德药铺。”

凌新月心头的弦“嗡”地一声收紧了。

她下意识看了眼门口，李小青正在跟刘二毛玩翻花绳的游戏。

李小青紧盯着刘二毛手里的绳子，眼珠子转也不转。

“二毛叔，不是小娃娃才玩这个么，你怎么也有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