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智撅着屁股忙着团雪球,正来劲呢。
被小伙伴们连番打扰,他有些无奈,不耐烦地扭过头去。
“谁啊?咱们玩咱们的,管他……”
“管他是谁呢”后面这半句被卡在了喉咙里。
张智瞪大了两只眼睛,哀嚎一声,“我的妈耶,她咋回来了!”
话刚说完,他把自己辛辛苦苦搞的几个雪球一股脑塞给张小饼,撒丫子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风雪从远处送回张智丢在身后的喊声,“你们先玩儿!我得回去报信!”
“等我啊!等我回来!”
张智一路跑回家,径自冲进堂屋。
隔着房门和两层厚棉帘子,一进屋就有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与下着雪的室外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张智却顾不上取暖,先急着左顾右盼,“二姐,娘呢?”
张意正在桌边看着张禾写字,闻言答道,“中午饭后,你跟大哥刚出去不久,娘也出门了。”
“说是城里那边有点事,要去看看。”
“哦……”张智有些泄气,转身又要往外走。
张意忙叫住他,“怎么了,还没天黑呢,你就急吼吼的跑回来。”
“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以她对弟弟的了解,只要说跟小伙伴约了出去玩,那基本是不到天黑不回家。
今日这般反常,必定是有什么意外状况。
张智停下脚步,挠了挠头,说,“姐,我刚才在大路上看见那个谁了。”
张意不解,“那个谁?是谁?”
就连张禾都停了笔,乌溜溜地眼睛好奇盯着哥哥看。
张智牙疼般哼哼着说,“就是二婶!那个坏蛋,她回来了。”
张意怔住,她想起那时,几个匪徒为了向后娘索要赎金,绑架了她。
若不是当时李小青和后娘一前一后,来的及时。
她差点就要因为哮喘发作,死在那个山洞里了。
“二姐,二姐!”张智挥手在张意眼前晃了晃,“你没事吧。”
张意回过神来,对上弟弟担心的眼神,露出了浅浅的笑容。
“没事,不都是早就过去的事么。”
张智却攥着小拳头说,“说过去了,但在我心里还没过去呢。”
“二婶跟她那亲戚合伙害你,这事儿,咱们家谁也忘不掉。”
张禾跟着点点头,学着三哥的模样,毅然道,“对!忘不掉!”
张意看了眼张智,说,“你可别想做什么怪事。”
“等会儿我就告诉娘和大哥,你要是敢作怪,当心我们一起收拾你。”
张智蔫了,“二姐这是已经原谅二婶了么,她那么坏。”
张意拿起一本书翻开,“我并没原谅她。”
“只是她在咱村已经名声扫地,大牢也着实蹲了几个月。”
“她算是付出代价了,以后的事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”
突然传来推门声,“说得好。”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害人之心,却是不可有啊。”
三小只一齐回头,惊喜道,“娘!”
凌新月关了门先摘下披风,方才她在屋檐下已经把身上的雪抖干净了。
“啊,还是自己家里最暖和最舒服。”
张意站起来走向屋子中央的炭炉,“我跟娘学的,煮了一壶陈皮茶。”
“娘赶紧趁热喝一碗,好暖身子。”
凌新月把披风挂好,转身在桌边坐下,“好哇。”
“在外头跑了一趟,正想喝这个呢。”
她说着,又看向桌上张禾的习字本,“不错啊禾儿,写得越来越周正了。”
张禾扬起白嫩嫩的小脸蛋,咧着嘴巴嘻嘻笑。
“二姐看着禾儿写,禾儿就能写得好了。”
凌新月装作为难的样子叹气,“在学堂时,意儿不在你身边,这可怎么办呢?”
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看,都咯咯笑了。
张禾说,“娘亲放心,禾儿一定把字练好。”
凌新月摸了摸小闺女的头,“真乖。”
张智在旁边看了会儿,终于忍不住说,“娘,二婶回来了!”
凌新月淡定道,“我知道啊,当初给的牢狱之期,差不多就到这时候。”
“我还说呢,她应该赶得及回家过年。”
张智却着急得很,走到凌新月身边一屁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