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目光投向手中的荠菜，说，“你送去衙门的那两个小偷。”

“案子已经结了，普通的盗窃案，两个人也都是本地人，身份并无疑点。”

“但其中一人招供，曾有人告诉他，你手里藏着几个琉璃瓶，价值不菲。”

“他便动了偷盗的心思，打算偷出瓶子专卖。”

凌新月冷哼一声，“想这法子的人也是蠢。”

“只怕那两个小偷不识货，转手就把瓶子里的香水倒掉。”

“倒做成买椟还珠的好事了！”

齐照蹙眉，问，“莫非你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他们？”

凌新月勾唇看向他，摇了摇头，“无凭无据的事，我还是不在大人面前说了。”

齐照知她不想说的事，问也没用，便换了话题。

“上次你说，安顿好这边的事，就要去京城？”

凌新月嗯了一声，又抓起一撮荠菜。

她在等，等齐照自己说出今日真正的来意。

他是个君子，每次来拜访都是与汪小欣结伴同行，从无例外。

今日反常，必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
果然，就听齐照说，“你知道，他就在京城么？”

凌新月一愣，“谁？”

齐照抿了抿唇，提醒道，“李老板，李青。”

凌新月怔住，虽然时间过去的并不算太久，但这个名字好像在记忆里隔了许多重。

经人提醒，才像骤然开了窗一样，一股脑回到她脑海中。

“哦，你说他呀。”她继续择菜，“反正他现在又不管我叫娘，我干嘛管人家住哪儿啊。”

凌新月抬眸看向齐照，笑了，“你今日怎么怪怪的？”

“是不是有什么要紧话不好开口？”

齐照下意识攥了攥手指，但终究，他还是一派轻松地说：

“我就是来告诉你那桩案子的结果，提醒你有个防备。”

“顺便来踏青，看能不能蹭顿饭吃。”

他知道她要去京城，来之前，他思前想后，决定把有些事告诉她。

但话到嘴边，他有改变主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