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新月下午回家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。

天不黑全家人就吃了晚饭。

之后她又去洗了个澡。

张意和张禾自告奋勇要给凌新月绞干头发。

凌新月就在床边坐下，由着两个小姑娘在她身后忙活。

张禾突然凑近闻了闻，“娘身上没有香香味了。”

“是没有香水味。”张意纠正道。

凌新月自己也抓起发梢闻了闻，神色却有些开心。

“闻不出来了吗？那就好。”

白天她在梦幽兰开店，身上难免染上香粉、香水的气味。

方才为了去味，她不得不从头到脚洗了很久。

确认闻不到了，才从浴桶里出来。

张意捕捉到了要点，问，“娘是不喜欢那些香味吗？”

“喜欢啊。”凌新月随口回答，又道，“不过啊……”

“我听说，那些杀手啊、做秘密任务的人啊，他们都不喜欢用香。”

烛光跳动几下，凌新月神情严肃。

两个小姑娘看着，既紧张又好奇。

张意大着胆子问，“这、这是为什么呀？”

凌新月语气透着神秘，“因为香味容易留下痕迹。”

“就像被小白盯上的老鼠。”

“一旦被发现，他想要逃跑，可就难咯。”

两个小姑娘不由都深吸一口气。

张意总结道，“看来当坏人也挺不容易，挺危险的。”

张禾吐着舌头说，“禾儿不要当坏人！”

窗外的明月已经爬上树梢。

张铭被张智早早拉回他俩的“男子汉宿舍”，不知捣鼓什么去了。

凌新月也让张意张禾去睡。

她坐在灯下看一本大业朝的史书。
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，待听到耳房那边彻底安静。

凌新月忽地站起来，拿出一套黑色束腰的短打衣裤换上。

她挽起已经干透的长发。

对着镜子用皮筋束了个利索的包包头。

最后用一根毫无特色的红绳扎紧。

这样无论怎么奔跑颠簸，头发都不会散开了。

参汤掐准了时间进来，睡意未消，还打了个哈欠。

“主人，参汤刚去看见意儿小主人的药渣了。”

“是不是又换药了呀？”

那日明先生给张意看病时，正好参汤跑出去觅食了。

因此它到现在还不知情。